据褚氏隐户招认,午潮山山贼将于克日倾巢出动,超出武林山攻击陈家坞,陈操之便挑了一名隐户,许以重赏,让其去午潮山报信,诱使山贼到褚氏庄园堆积,以便一网打尽,因为抓捕褚氏族人是夜间,外人尚不得知,此计应当可行――
陈操之回到县署,与冯兰梦、谢道韫、吴县尉和冉盛共议剿灭午潮山山贼之事,那吴县尉心知褚氏一门此次是完整沦落了,哪还敢为褚氏说话,卖力地献言献策、安排抓捕午潮山山贼――
褚文谦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魁伟的身影直冲过来,疾逾奔马,眨眼间就到了面前,褚文谦还没回过神,就被当胸揪住,双脚离地,“噼哩啪啦”连挨了几个耳光,顿时满嘴是血,两耳“嗡嗡”直响,竟被打聋了,没有听到这身量魁伟非常的大汉说的话――
褚文谦差点被那庄客撞翻在地,这时也顾不得叱骂,忙问:“那里来的山贼?”
戌夜时分,冉盛带了部下二十名军士,在县上的廷掾、兵曹史、贼捕掾、另有两名丁氏庄客的带领下出了钱唐县城西门,在初冬朗朗寒月下往七里外的褚氏庄园急行而去。
褚文谦道:“此次午潮山的人潜入钱唐,闹出事端能够推托是公众对土断不满,亦是打击陈操之的一种手腕――”
钱唐县廷掾把褚氏庄园的典计、管事调集来,现在庄上的十七名隐户也束手就缚,与三十七名褚氏男丁一并连夜解送城中县署,留下廷掾和五名军士守在庄园中,不让褚氏庄客肆不测出――
陈操之亦感觉后怕,他也是第一次深切体味到家属之间斗争的残暴性,魏晋风骨既有悠然见南山,也有刑天舞干戚啊。
丁异见案情已水落石出,终究熬不住困,告别世人回丁氏庄园,陈操之送他上牛车,说道:“丁伯父,长辈先与冯县令商讨如何剿灭午潮山贼,等下再去渡口接嫂子她们。”
褚俭之子褚文彬咬牙切齿道:“是否让午潮山的人干脆把陈操之半路劫杀,一了百了?”
冉盛带着二十名军士直闯后院,把自褚俭以下的褚氏成年男人全数绑了起来,共三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