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行礼,序齿二人同年同月生,谢玄比陈操之小了十一日,执手相望,会心一笑。
支愍度大师看了陈母李氏的面色和唇色,问道:“女施主是不是常故意悸失眠?”
陈操之一听,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引着支愍度来到亡兄陈庆之的书房坐定,小婵上茶后侍立一边,陈操之让小婵先出去,神采凝重地看着老衲支愍度,瞻仰他说出吉言。
陈操之道:“是客岁才得的病,当时晕眩得没法安坐,得葛稚川先生开了一个方剂,服用后起先有效,本年以来却见效了。”
陈操之道:“仓促拜见了安石公,后在曹娥亭见到了英台兄。”
谢玄笑了起来,问:“子重兄何时看破家姊身份的?家姊说到过陈家坞,这事只要我晓得,三叔父那边是不敢让晓得的。”
支愍度看了葛洪开的阿谁“生地黄”的方剂,点头道:“葛稚川是晓得令堂病症的,他未曾叮咛过你甚么吗?”
此时的谢玄,也不敷粉了,但身上的一品沉香味还是,长身玉立,肥胖矗立,两眉斜挑,豪气逼人,见到陈操之,喜道:“子重兄赶到了。”便引陈操之去见支愍度大师,行者灵佑已叩见度公,将去陈家坞请到陈操之去东山谢氏别墅之事一一说了。
陈母李氏见到名传遐迩的度公亲来陈家坞,甚是欢畅,她还不晓得儿子请度公来给她治病的。
老衲支愍度笑道:“看来陈施主也是放不下的。”
支愍度头颅微耸,合什念佛,连称:“善哉!善哉!”乃问:“何谓自性般若?”
陈操之哽咽道:“度公,可另有甚么体例可想的?”
支愍度问:“既在目前,老衲何故不见?”
支愍度堕入深思,这是后代禅宗大师的语录问答,对于从未打仗过《坛经》“真如”实际和《金刚经》“我执、我相、无我执、无我相”实际的老衲支愍度来讲,仿佛醍醐灌顶,乌黑长眉抖抖瑟瑟,说道:“无汝无我,能见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