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玉颊绯红,不看陈操之,望着剡溪对岸,说道:“总会被你猜到的,倒不是用心要瞒你,只是在你面前一向叫祝英台叫惯了。”
谢道韫莞尔一笑:“岂敢,子重读的书我很多都未曾读过,奇思妙想闻所未闻。”又道:“客岁王右军曾来东山,也誊写了曹娥碑,由剡县名匠吴茂先雕刻,这块碑记子重必然未曾见过。”
陈操之微感惊奇,心道:“你不嫁到建康乌衣巷王家去吗,还能陪我去拓碑贴?”应道:“那好,若家慈身材转好,我8、玄月间与徐邈同来。”
当时陈操之还一向等着看梁山伯会不会呈现,但梁山伯没有呈现,那华亭道上,他倒象是梁山伯!
十5、黄绢幼妇
谢道韫见陈操之定定的望着她不说话,幽黑深沉的眸子有着浓烈的难过之意,谢道韫不敷粉反而更光亮白净的脸颊渐渐现出晕红,谢道韫才傲岸世,辩难、围棋、音乐、书画,很少有哪个世家后辈在此中一项上能与她对抗的,以是只要男人在她面前脸红,而她从没有为哪个男人羞红过脸,一顷刻,心底久埋的柔情和脸上的红晕一起闪现出来――
陈操之道:“如你所知,对付了一曲。”
陈操之移开目光,一揖到地,说道:“方才在别墅,本想让人请出英台兄,劈面向英台兄伸谢,却又怕冒昧,只好怏怏而返。”
陈操之心想,谢道韫的弁装肄业的惊世骇俗之举何尝没有乃父的影响,谢道韫、谢玄之父谢奕是谢安的同胞兄长,谢奕恃酒放旷,不拘末节,与桓温友情深厚,任桓温军府司马时,与桓温一同喝酒,桓温喝不过谢奕,就想回避,但谢奕酒劲上来了,桓温走到那里他就提着酒壶追到那里,桓温没有体例,只好躲到老婆南康公主内院去,谢奕这才作罢,当时南康公主得宠,桓温可贵来南康公主这里,以是南康公主大乐,说:“君无狂司马,我何由得相见!”――
但是现在谢道韫还是不肯在陈操之面前透露实在身份,说谢安是她祝氏远亲,想必是因为不日就要嫁与王凝之,而后再无相见之期了,以是干脆不点破,祝英台今后消逝矣!
陈操之现在已经晓得祝英台是谁了,会稽东山谢道蕴、上虞祝氏祝英台,这都是不世出的才女,如何小小上虞县在同一期间就呈现了两位?祝英台、谢道韫,只能是同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