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洞睁大了眼,道:“你……你如何晓得?你也是本宗领袖?”
虞可娉笑道:“你觉得我随便唬你?我去过你家啦,你连个称样的家具也没,却像模像样的摆着供桌,那上面放着贵教的圣物菠菜,供奉的画像,平凡人家自认不出,都觉得只是个佛祖,我却如何不识?那是你们专奉的龙尊王佛!你若不是菠莲宗教众,这包药也妄谈了,娄大哥,我们走罢。”
虞可娉道:“须比及过满一月以后,方可翻开信笺!”
张子洞点头道:“我不知你说的是甚么。”
路上虞可娉问道:“娄大哥,那日你开了个方剂给马新,说循序渐进,便能渐渐解了五石散的药瘾,但是真的有效么?”
娄之英道:“虞女人,你瞒的我苦。本来那日去了张子洞家里,你便晓得他是波莲宗教徒了,却始终未和我说。”
娄之英先前和她同业,听她始终对本身以娄师兄相称,这几日不知怎地,忽地改口叫起他娄大哥来,心中不由感到一丝甜意。他晓得这女孩夙来机灵,既说要去县城,必有要事,是以也未几问,跟着一起前来。
马于仁固然猎奇,也几番猜想信笺内容,暗道莫非还是和爱子疑案有关?但这些动机均一闪而过,想到一个月后便可将答案发表,那多想这些也是无用,因而正色道:“马某承诺了,岂会出尔反尔。”将信笺锁入暗屉收了。
虞可娉道:“我这里有包五石散,可缓你的燃眉之急,你要不要?”
娄之英道:“我也只是遵循观里古时医书的体例,照单开药罢了,师父师兄坐诊,仿佛从未碰过吸食五石散的病患,也就没开过这药,是以我也不敢说定是有效。不过五石散毒性极大,侵害人体不说,还好民气智,想要根治,的确难上加难。”
虞可娉道:“张子洞,这五日来,你没得五石散服用,只怕内心很苦罢。”
娄之英道:“只那少数意志非常果断之人,想能挨过,如果平常之人,犯药瘾时不得五石散来就食,那便浑身痛痒难搔,只觉五脏六腑如同水银般高低活动,比之刀砍斧剁还要痛苦百倍,你叫他立时死了,只怕他也情愿。”
马于仁皱眉道:“便是天上的蟠桃摘了给我,也无用啦,但虞女人此次经心极力,为犬子一案花尽了心机,你有所求,马某必会相帮。”
马于仁因爱子自戕,这几日惭愧沉闷至极,这时见娄虞二人要走,也未几加挽留,客气了几句便要送客。虞可娉见他郁郁寡欢,说道:“马庄主,我见你表情沉重,必是为了爱子之事。如许罢,小女再求你帮我一忙,作为回报,小女也送您一份天大的大礼,保你见了以后,必能眉开眼弯,你瞧如何?”
娄之英道:“当真如此?两大护教和八大尊者,你又见过几人?”
虞可娉道:“你见过谁?这些护教、尊者的名讳,你可都晓得?”
虞可娉笑道:“你又不是不知,我们来帮手县太爷破案,当然不是官府中人。何况这是北地金人统领的地盘,我俩可都是宋人。”
虞可娉道:“我听人说,能供奉佛尊圣物的,在你们教中职位不低,你在教里所任何职?”
虞可娉从怀中取出一个袋子,那恰是当日马新留在铁盒中的五石散,道:“你瞧是不是哄人?”
娄之英赞道:“这些事情有所关联,细细想到原也不难。难的是你能在电光火石间将其贯穿,一击即中,这可非是后天研习历练来的,看来你真是天生的才情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