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忠禅师点头道:“不错,那一年岳武穆被朝廷残害,我心中仇恨不过,不肯在中土受这鸟闷气,刚巧有位当年的把兄,在外洋开天辟地,已成了暹罗国的酋长,我便远渡重洋,到异国散心排解。不想便在那一年,武林人氏俄然对朱七绝群起攻之,最后终究将朱家满门灭族!你们刚才说曾有人见到朱七绝托遗洪廷法师,其实在此之前,他本欲将扳指拜托于我,可惜老衲远在外洋,不得已只能找了我另一至好辛赞,将此物传出。厥后辛老令公寻到了我,要把扳指转交,但老衲当时心灰意懒,下定决计不再沉沦风尘俗事,便直言回绝,这便是此物的来源了。”
两位施主,好奉告你们得知,我和朱七绝一见仍旧,越谈越是投机,我曾在北方待了足足一年,当时就是住在了朱家,刚才你们说朱七绝非常奥秘,外人极难晓得他家中的环境,此话不错,便是我住在此处,也不敢说认全了他统统门人弟子,但你们说他分藏线索的事,我却晓得一二,不但晓得,实在那枚扳指,朱七绝本想交与我保管才对。”
娄之英一怔,两人本日只是初见,而朱氏宝藏的线索江湖上大家趋之若鹜,就这么冒然说出,本来不大安妥,但不知为何,他只感觉这位清忠禅师一身正气,很有顶天登时之势,如有甚么藏着不说,反倒不得心安,因而下定了决计,从幼时潜山派因何灭门开端提及,到前些日陆广追思当年的情由,俱都说了一遍,就连从周幻鹰处得来的宝塔、邵旭赠送的黑尺也都取了出来,清忠禅师却并不细看,点了点头,道:“施主如此开阔,老衲随口一问,你便和盘托出,足见施主为人光亮磊落、襟怀明净,这些物事得来不易,请施主妥当收管,今后莫要等闲给人看了。”端起茶杯,渐渐品起茶来。
娄虞见他又停顿下来,仍不敢诘问,直等了好一阵,清忠禅师才又开口说道:“二位既然开诚布公,老衲自也不会有所坦白,本日便将我晓得的事,都和你们说说。唉,这些旧事过了四五十年,有些只怕都已忘记了,若非近年紫翠庄出了大案,朱氏宝藏在江湖上旧事重提,老衲便踏进棺材,恐也没机遇向人多说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