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和孙氏姐弟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暴露了忧色,白净空晓得找对了人,心下也很欣喜,诘问道:“这些人渡江以后要赶赴那里?你可晓得?”
娄之英点头道:“小子不知,便请粟帮主指教。”
孙妙玫微微点头道:“没甚么。”
她这句话说得声如细蚊,娄之英却没听清,随口问道:“妙玫,你说甚么?”
第二日起家,世人正欲出发,却见程鹊兴冲冲跑来,言明多一人便多一份力,她也要跟着大伙同去北国。本来昨夜程骏与妹子席后相商,想到娄之英几番救过本身性命,此次恰是报恩的大好机会,干脆便由程鹊替代兄长帮手救人,留程骏一人在三江帮放心静养。娄之英素知程鹊有驯兽之能,暗想金国事阿兀故乡,此番北上的凶恶自不必说了,若能带她同去,说不定另有出其不料之效,因而欣然承诺。粟尘为五人备好了马匹,世人快马加鞭晓行夜宿,赶了两天两夜,第三日一早终究到了镇江。
粟尘道:“敝帮地处鄱阳湖,这里的来往水利、商官通行、吵嘴两道,都和敝帮略有干系,那也不必多说了;神牛帮南临川陕、背靠塞北,处于大宋、大金、西夏、吐蕃之间,维系着几国的马匹私贩买卖,西北一带,自是他们的地盘;而扬州船帮倚着江南水道,长江、淮水及大小运河每天来往船只何止千辆?这些谋生一大半都和夏侯老儿有关,是以若论财力,三帮中当以船帮为先!”
世人踱进船中,见内舱公然甚大,里头坐了三四十人,大多是平常贫苦百姓,只要一人身着华服,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瞧着气度不凡,不是那里的乡绅便是宦海上的士族。那中年墨客先前一副急吼吼的模样,此时却安坐在船舱一角,双目半闭半睁,像是困乏了普通。娄之英等寻了洁净处坐下,耳听船家放出号子,晓得便要立时开船,却见舱门帘子一掀,又走进两人来,这二人穿着也颇华贵,边幅气度均不似凡人,娄之英眉头一皱,心中暗道:“那中间坐着的士绅和这两人都不是平凡人家,就算出行不图奢糜,也没出处挤这贫苦人的坐船,可别真要生出甚么事端来才好。”和孙氏姐弟、程鹊等私语了一阵,大师心中都留了防备。
娄之英见如此等闲便得悉了阿兀的去处,顿时喜上眉梢,向白净空一躬到地,道:“白当家,大恩不言谢。事出告急,鄙人却不在此逗留了,等我从北国返来,再来拜谢白当家和夏侯大哥!”
船帮总舵就在长江边上,世人写了名帖前去拜见,不巧帮主夏侯南却不在帮中,二当家白净空与娄之英也算旧识,他早听大哥说过与其有磨难抗敌之情,是以对世品德外靠近,大伙谈起前日方浩的不幸遭受,都是唏嘘不已。娄之英急于追踪阿兀下落,不敢多有担搁,将所求原本来本说了一遍,白净空笑道:“娄少侠放心,此人若从江南北上,需求在建康一带渡江,诸位稍坐半晌,我传令下去,不出半日定有动静!”唤来帮中几个得力的干将,将阿兀和虞可娉的边幅描画了一遍,叮咛马上散去刺探。
娄之英听不出这些与阿兀有何干联,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程鹊心直口快,诘问道:“粟帮主解释的极透,可这与挽救虞家妹子又有甚么干系?”
娄之英道:“阿兀本领虽高,却也一定强的过大姊。何况你们与娉妹乃是寡交,若真有危急,怎好让你们冒险冒死?那自该由我抵挡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