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苦笑道:“还是从朱府灭门后提及罢。等你们去了陕南后,我也离了咸平,乘船来到宋境,沿途上偶或撞见江湖中人,听起大师都在议论朱氏宝藏的事,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对劲。朱七绝当日说的明白,那幅丹青是统统线索的总纲,任你能为再高,将其他宝贝全都会合在手中,没了总纲指引只怕也是徒劳,而这幅重中之重的珍宝丹青,现在正在我这个乡间小子的怀里,这叫我如何能不翘起尾巴?我顺着运河一起向南,直行到了平江府,见那边充足繁华,便安设了下来,一面寻了谋生来做,一面思考下一步的运营。
我在平江府一住半年,做散工挣来的钱,大多都花在了平话人的身上。这些平话人走南闯北,从不在一处长留,最喜好说些武林中的奇闻异事,我便常常使钱请他们喝酒,探听江湖上的诸般见闻。从他们口中我渐渐得知,当日赶赴咸平讨伐朱家的,都有哪些门派、帮会,哪些武林异士、领袖人物,再厥后我又旁敲侧击这些大人物的边幅,最后终究被我摸清,那天在书房取走铁尺的,当是江州南华派的‘无形手’黄琛无疑。
邵旭听他提及这两人,已模糊猜到是谁,但仍忍不住诘问道:“你看到那后闯出去的人,生的怎生模样?”
陆广道:“当时我也不过二十出头,确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弟,我父母归天的早,又没甚么兄弟姊妹,在我心中,自是以你最亲。朱七绝已然身故,天下间晓得朱氏宝藏奥妙的,除了替他保管若支线索的寥寥数人外,就只要我陆广一人了。我怕天有不测风云,若哪一天我有个三长两短,这大奥妙岂不石沉大海?因而我便将听到的诸般线索宝贝俱都讲给了你听。要办这件大事,你身无武功,带着你只会多增累坠,干脆我便孤身一人南下,本筹算大功胜利后你我共享繁华,没成想再次相遇时,你竟已成了失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