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奇道:“那我们要去中都何为?”
阿兀长叹一声,道:“虞女人,非是鄙人夸口,御气运息之术,天下间只怕无人能出恩师其右,本派的内劲奇特霸道,莫说神医妙手,就是武圣剑圣、七大派掌门这些武林大宗师,也化不掉你体内的异气,我若再添二十年修为,或可勉强一试,但眼下只我恩师一人才气救你。”
阿兀伤未病愈,白日仍需打坐调息,是以马车行走不快,直走了两日才到中都。那中都是彼时中原第一大城,乃是金国的皇都,虽不如开封、临安那般繁闹,但城中红楼画阁,绣户朱门,修建个个宏伟绚丽,端的气势不凡。虞可娉此前从将来过,这时瞧见中都的架式,心中也不由一阵赞叹。马车顺着阿兀的指引,穿过一条闹市后向东一拐,走出二三来里,接着向南转过,来到一座酒行愣住,阿兀表示虞可娉下车,和马夫会过了账,两人一齐走进店中。
虞可娉衡量利弊,虽不信亦不肯让黄逐流为本身疗伤,但对阿兀如何打动这位铁石心肠的气圣非常猎奇,再则她前日写给娄之英的信笺中,曾指明会在中都等待相见,这阿兀明面上是金国特使刘车千的保护,与他同业,或许能密查到卢轩的下落,当时二人汇合,再离了中都催讨仇敌不迟,想到此处,便点头应允。
虞可娉初听他透露心迹时心中一阵阵发毛,脑中更是空缺一片,现在略微回过神来,心境稍稍安定,暗忖此人若要非礼,将本身掠来的第一天便能做了,可这一起上他始终规端方矩,清楚是个守礼君子,眼下剖明心声,一则是情势所逼,须说实话,二则也因他出身蛮夷,不得儒家教养,在男女情素上不懂讳饰,是以固然仍心不足悸,但已不如先前那般忐忑,定了定神,道:“我信你不是无耻放浪之辈,只是你我不过萍水相逢见过几面,倾慕看重如此,小女愧不敢当,此话今后休再提了。”
阿兀道:“以气逐气、以阳克阴,方能将你体内寒气化掉。”
虞可娉道:“且慢。我虽信你,但尚未承诺和你前去疗伤。天下名医地点多有,又何必非得你师徒来医治?”
她接连几问,到处指明关键,直问的阿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虞可娉站起家道:“既然没法讲说明白,那勿怪小女不能作陪,我这便要去了。前日在树林中你曾承诺,我若要走你不得禁止,你是成名剑侠、气圣高徒,不成说话不算,我们后会有期。”将凳子一推,便要回身拜别。
阿兀苦笑道:“我带女人北上,并非出于歹心,乃是……是想救你一命。”
阿兀叹了口气,道:“盖氏三雄名声不坏,在江湖上没甚么劣迹,他们父亲作歹害我娘亲,没事理把账算在儿子头上。至于要为父报仇,那也是理所该当,没甚么不当,如果以杀了他们,未免有出事理。”
虞可娉愈发感觉古怪,防备道:“刘车千是我娄大哥的杀父仇敌,当日也恰是因此人而起抵触,你是刘车千南下的保护,我们本就宋金有别,又相互为敌,你打伤了我乃天经地义,怎地……怎地……,相救一说又从何谈起?”
阿兀道:“到了便知分晓。非是我用心卖关子,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无实足掌控定能办成,不如去到中都,边做边解释给你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