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下定决计,便苦苦思考战略,冥思苦想了一个月,也才想出一条糟糕的体例,目睹王爷寿期邻近,我别无他法,只要硬着头皮冒险一试。酒菜宴上,郡主也跟着王爷出来给来宾见礼,我趁人不备,偷偷摸到郡主的随身丫环身边,发挥妙手将一张字条塞入她的袋中,那上面列举了我搜刮来关于郡主的风骚丑事,言明要她当晚亥时单独去西花苑北首假山一叙,若她不来,便将这些丑事公布于众。我知丫环见了此笺不敢不报,就只怕郡主瞧了不放在心上,不肯前来。
实在前日诸位说的没错,秀王府郡主的确生性放荡,毫不是甚么纯洁节女,她仗着天生丽质,又是生在帝王之家,便整天胡作非为,在外头和很多公子少爷都不清不楚。七年之前,我那孩儿正值血气方刚,不知从哪边厢结识了郡主,被她挑逗勾引,就此没法自拔,成了她的裙下之臣。我儿为人纯真,对郡主断念塌地,为了奉迎她,甚么也都肯做,郡主本就率性,见了我儿这等模样更觉好笑,变着法地玩弄戏耍于他,到最后再无花腔可出,竟心生了一条毒计!
酒菜散后,我回到王府安排的下处,心中非常忐忑,实不知今晚可否得偿所愿,正思虑间,俄然益生前来访我。我在席上便见到过他,当时心有所思,不敢与他多谈,益生却知我家重生变故,借口文苑沉闷,要管事将他也安设在西花苑。他为了欣喜于我,执意要在书房和我喝茶话旧,我怕暴露马脚惹他思疑,只得答允了他,我俩在书房一待就是大半个时候,我见时候紧急,越谈越是心焦,恐怕郡主来了等不到人,就此一走了之,当时再要见她可就难了。我正深思找何借口分开,俄然房门一响,有人走了出去,我一见此人,顿时又惊又喜,本来来的恰是郡主!
你们猜这水性杨花的郡主怎地?本来她见我儿对她一片痴心,便想气一气他,惹的他跳脚发疯,好引本身一笑。这女子何其暴虐!她竟勾引我那年过半百的夫君,想来看一出吕布戏貂蝉的好戏!不幸我夫君一世贤明,却也架不住这小妮子手腕短长,终究他父子俩全着了道!那一夜我儿得知了本相,他脑中一热,跑回家中质疑父亲,我夫君固然惭愧,却也指责儿子行动不检,才惹了这等沮丧事返来,父子两个越说越僵,终究忍不住动起手来,我儿一身本领都是他爹爹亲授,他恐怕敌不住父亲,便发挥尽力周旋,哪知我夫君那几天刚好练功岔了气味,一招不慎,被我儿掌力所伤,打的口吐鲜血,当场毙命!我儿自是追悔莫及,但是大错已成,却也没法变动,惭愧难当之下,立时便留了遗书,刎颈他杀了!不幸老身听到喧闹赶奔畴昔,见到这等惨事,便好似天塌下来普通,那份惨痛痛苦,便是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
我飞虎门虽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派,但在武林中也略有威名,外子和我儿俄然间毙命,必将会引得内里猜忌,为免江湖上有甚么流言流言,我便谎称他父子二人传染瘟疫,重症不治,这才一夜之间死亡。
诸位必然心奇,当年我缘何定要杀死郡主?这话便要重新提及。不错,二十多年之前,我和益生青梅竹马,互生情素,本来想要双宿双栖共度余生,但我两家流派不等,益生固然家道中落,可毕竟书香家世,是读书人家,他父母瞧不上我如许的江湖后代,不肯娶我过门,无法之下,我二人只要挥泪分离。我知益生素有大志,将来必成大器,便要他坦白本相,今后如有人查察他的过往,只说是我家嫌贫爱富,分歧意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