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一愣,道:“没啊,他风趣的紧,还抓雀儿给我们耍。”
邵落归摇了点头,晓得再也不能劝服厉知秋,只得苦笑道:“好,老天毕竟待我不薄,危难之际还能交到厉少侠如许的好朋友。厉少侠请到内里宽坐,老朽统统以实相告,毫不敢有半点坦白。”当下便引着厉知秋回到内厅,娄之英自和邵旭等留在跨院。
邵落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札,张到桌上,厉知秋放眼望去,见这信寥寥数字,笔力雄劲,让人看着有泰山压顶之感。他顺列而读,本来那信中写道:
邵落归吃了一惊,道:“少侠如何得知?寻来的恰是气圣黄逐流!”
邵落归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个顶尖人物,此人天纵奇才,几近无所不能。武功更是众所公认的天下第一,被人称作‘千手圣侠’,少侠可曾传闻过此人?”
厉知秋道:“前辈说的想来是朱七绝了。”
“十年之冤,目前必雪!予欲夜间拜见故交之徒,为本族一十一口讨回公道。邵公如有怯意,大可避而不见,尽游天涯天涯,黄某作陪!”
厉知秋放眼看去,只见邵氏三子、李大全、江传勇都在邵落归两旁站立,别的再无别人,不由奇道:“前辈,府上仆人和其他师兄弟都到那里去了?”
厉知秋道:“英儿,你们在山后玩时,江师兄可有甚么古怪?”
江传勇道:“师父,本来不是……不是那人来了,是厉师兄……”
邵落归道:“是啊,最后的几年,武林同道惊骇这些弟子抨击,是以相互结成联盟,共通动静。但二十年来这几名弟辅音信全无,世人猜想要么这些人也是死于朱家,要么成了惊弓之鸟,到穷乡僻壤处躲了起来,再不涉足江湖。因而大师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戒,朱七绝的事都避而不谈,现下的年青一辈,晓得的已然未几了。”他说了这些江湖旧事,仿佛渴的短长,拿起桌上的茶杯,将满满一整杯茶水一饮而尽。
邵落归叹了口气,道:“厉少侠又何必多问,老朽本日要在家中宴客,不便和你过量叙念,还是请你快快下山去罢。”
厉知秋道:“哦?厉某不解,还请前辈示下。”
邵落归定了定神,道:“厉少侠,当年众豪杰群起而攻之,为了一个朱七绝便堆积了数十个门派、上百号人,你道倒是为何?”
厉知秋心中暗笑,心想孩子没见过世面,瞧见我连败丁残云和文抒杨,便觉得我有通天彻地之能了。他回思邵落归刚才的话,道:“邵掌门说那人早晨返来,嗯,我们便傍晚归去,当时他要再赶我们,也来不及了。”带娄之英寻了片清幽的林子,拿出干粮吃了,两人倚树安息。
邵落归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通番卖国,此人是做的实了!但追本溯源,那也和我们潜山派有关。”
厉知秋赞道:“好个一试才知!英儿,邵旭家里只怕有事,邵伯伯怕扳连你我,是以我们才走的这么急。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邵落归道:“不错,朱七绝生于元祐年间,弱冠之年便已武功大成,传闻暮年他和朝廷很有来往,虽是一介布衣,但因其才调出众,心机活泛,朝廷便也委以重担,他也在开封附近的咸平建庄立院,收徒授业。厥后金人南下,靖康之耻时,此人失落了几年,比及北方沦亡,高宗天子在临安设都立国,朱七绝仍为朝廷所用,但他家在咸平,却从未遭到金人侵犯,说来确是事有蹊跷。再厥后岳武穆挥兵北上,正势如破竹之际,却被奸相秦桧所害,据闻合暗害死岳武穆的,就有这朱七绝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