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旭道:“孩儿没事。”
当晚酒宴撤下,邵落归安排清算上房给厉娄二人憩息。次日起家,厉知秋欲下山回观,被邵落归死力挽留,无法只得应允留下,如此又在天柱山盘亘了数日。这几天厉知秋几主要行,邵落归老是苦留不放,娄之英则和邵朝阳日玩耍,由江传勇带着他们在天柱山各峰各景兜了个遍,那也算是自父母过世以来从未有过的愉悦光阴了。
席间众弟子轮番向厉知秋敬酒道恩,厉知秋酒力颇佳,也都一一回过。酒过数巡后,邵落归道:“厉少侠,相救犬子之恩,老朽不再赘述,免得你感觉我白叟家唠叨。我与再世仲景余真人神交已久,可惜无缘得见,本日你我得以交友,实乃天赐良机。本月以内,老朽必亲到桃源观拜谢,当时得见余真人真容,可就妙的紧了。”
邵落归是一派之主,自非陈腐俗气之人,听罢哈哈大笑,不再讲这些浮文套语,两人又相互谦让一番,一齐走进内厅云海堂落座。
厉知秋越是听他这么言说,越知内里必有隐情。他见邵落归不肯透露真相,心想再行逼问,未免失了规矩,心中盘算了一个主张,便道:“好!厉某自是客随主便,这几天也实在叨扰,此次出观日久,家师想必也等的急了。本日便和您白叟家告别。”
邵旭抢着道:“爹!这位是桃源观的厉大侠,此次全幸亏他,孩儿才气活着返来见您。”
本来此人恰是潜山派掌门邵落归,他共生三子,邵旭乃是四十余岁时得来的幼孩,平素对其极是宠嬖。近些天邵旭失落,他好像心头被割下块肉,日日寝食难安,派了儿子和弟子们四周寻觅,明天有人来报说少派主返来,邵落归神情荡漾,情急之下至心透露,不免有所失态。他定了定神,这才重视到身边另有厉知秋等人,仓猝抱拳拱手,道:“鄙人潜山邵落归,未敢就教这位懦夫高姓大名?”
邵落归道:“厉少侠光临舍间,又对犬子有拯救之恩,为惊山复仇之事,本日不谈。我们这就摆落酒菜,给厉少侠拂尘洗尘。”叮咛下人松散忙活,不一会便在厅中支起了饭桌,邵落归带同厉知秋和众弟子落座。
邵落归道:“勇儿不必心急。这些人行事诡秘,又兼残暴果断,到处谨小慎微,定不易找寻到线索。不过他们既然害了惊山,又曾掳走旭儿,那就是潜山派高低毕生之敌,我们须得从长计议,耐烦应对,可不能等闲打草惊蛇。”众弟子都点头称是。
到第七日中午,厉知秋闲来无事,来到前院转悠,正巧遇见二弟子李大全,仓猝上前号召,李大全神采略微镇静,很有些媒介不搭后语,厉知秋心中不解,问道:“邵前辈本日却在那边?但是出门了么?”这些天邵落归待他如同上宾,日日凌晨都来陪他饮茶,明天却挨到中午也未见其身影,正感蹊跷,刚好碰到李大全,因而便出口相询。
厉知秋道:“邵掌门如何这般言说,可要折煞长辈了。长辈此次人缘际会,撞见邵兄弟流浪,这才拔刀互助,不过是举手之劳,恩公二字,休要再提。长辈送邵兄弟回家,冒昧拜山,还要请邵掌门不要见怪才是。”
邵落归笑道:“说来忸捏,老朽本日是来下逐客令啦!”他顿了一顿,又道:“今晚有个故交拜见,此人道子古怪的紧,又兼脑筋抱病,一见不了解的外人便要乱发脾气,此人偏生又是老朽至好,与我潜山派有莫大干系,是以赶他不得。厉少侠是本府高朋,天下本没有仆人逐客的事理,但老朽这几日与厉少侠相处甚欢,思来想去,还是统统都以直言相告,只好委曲厉少侠清算行囊,避这疯子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