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其他三位沙弥师父,可知火石等的地点?”
虞可娉看他不善言辞,仿佛再也问不出甚么,便停了一会。宗圆见她俄然愣住不问,也抬开端来看她,四目相对之际,虞可娉俄然大呼:“宗圆,你为何恁地残暴,殛毙同门!”
虞可娉笑道:“此事便请方丈大师亲问宗圆罢。”普绝称是,再度叫宗圆进殿。
普绝喝道:“你撕了华严经,将书纸焚毁,我们已在阁中香炉里找到了陈迹,你可另有甚么抵赖!”
娄之英道:“杀了宗清既然怕事情败露,那为何不将经籍放回原处,要费这等周章藏书?”
人丛中一个老衲喝道:“宗林,问你甚么便答甚么,莫要信口胡说!”
虞可娉道:“看来四人当中,小师父的司职最为辛苦。”
宗圆毕竟幼年,二次上殿时心中已有扭捏之意,被方丈喝斥之下,再也支撑不住,双膝跪倒道:“弟子……弟子知罪……”
宗林也笑道:“女菩萨真是谈笑了,我和宗清师弟向来交厚,怎会暗害于他?何况万行经虽是洪廷大师手绘,的确弥足贵重,但我要来又有何用?”
宗圆道:“火石捻引等易燃之物,锁在三层库房,那边钥匙一贯由我保管。我每日只需晨光将各处香炉点上、暮时将香火燃烧便可。”
虞可娉笑道:“小师父恁地油嘴滑舌。我来问你,是不是你为了偷经,殛毙了同门宗清?”
虞可娉在椅中挺了挺身,却没说话,一时候大殿里沉寂无声。普绝开口问道:“虞女侠,现下可有了些端倪?”
虞可娉道:“命案就在面前,普真大师如何想起要查经籍?”
不一会宗林走入殿来,他年纪稍大一些,却也不过二十出头。虞可娉道:“宗林师父,你好啊,你在经阁当中,司职打扫洁净事件,是么?”
普真喜道:“我佛有眼,总算没让经籍失在我的手中!虞女人,你可真是活菩萨!不知你如何猜到经籍会在彼处?”
宗林一嘬舌头,不敢再言。虞可娉道:“好啦,宗林师父,我问完了,你请回罢。”宗林依言下殿。
娄之英低眉深思道:“若用火烧,只怕便能真的平空无影无踪。”
宗林道:“这个小僧不知,小僧入眠后如同蠢猪,便是天雷地响,也一定能够觉醒。”
普绝道:“虞女侠才情敏捷,机灵远超凡人,又何必自谦?经籍失而复得,那是本寺甲等大事,老衲感激不尽。只是不知偷经之人究竟是谁?这凶案与丢经一事是否有关?”
宗林道:“是啊,我们四个长年待在经阁,若真要检察经籍,自有大把时候去看,又何必去偷?师祖们今晨将经阁找了一番,又遍搜了我们三人的身上,却没有经籍的影子,依小僧来看,这经籍的丢失,也一定和宗清之死有关。”
虞可娉道:“方丈大师,今晨有了凶案,何时发觉不见了经籍?”
普真道:“阿弥陀佛,自从恩师洪廷大师圆寂,老衲便受命守在藏经阁,这一住便是十七年。阁里出了大事,老衲自是要先查经籍,便命宗林等三人带老衲一齐赶往四层,公然见手绘阁中恩师的《万行经》不见了。及火线丈带人又将藏经阁搜了一遍,连宗林等三人的身上也没放过,却都没找到。宗林等自晨至后始终没分开过藏经阁一步,如果他们偷了经籍,自也无处藏匿。是以老衲等一众思来想去,老是猜想不出经籍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