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人公然中计,也跟着笑道:“我虽认得这位兄台,但他却不识我,那也算不上甚么旧友,尊驾既然一再发问,不如先说一说尊驾的名号,和这位兄台有何连累,好让我们大伙晓得?”
世人不明以是,那老道微微一笑,问道:“哦?如何显而易见,还请女人示下。”
张世宗叹道:“兄台所言非假,敝教向来倡导抱诚守真,最忌弄虚作假,但是不怕诸公笑话,本日张某来到贵宝地,恰是要跟六尊者对峙!此人在敝教十余载,却始终来源不明,无一人知其根底,克日我又听闻,便连他的名姓,也是诬捏而来!兄台,刚才你说也曾认得与他,但不知兄台尊号为何?跟他究竟有何干系?”
世人一惊,齐齐向外看去,本来那老道进庄后未曾关门,院外风景正一览无余,就见三五个农夫离着堆栈一箭之地,正在那边驱豪饮草,世人不知青年男人此语何意,张世宗却神采微变,冷冷隧道:“这几位但是尊驾的火伴?”
世人一怔,均知萧仲恭本乃大辽重臣,灭国后投诚女真,一起步步登高,直被封为金国丞相太傅,实可谓位高权重,名誉极大,眼下萧家虽已大权不在,但身为贵胄后嗣,这位萧正举止傲慢、目空统统,仿佛也算人之常情。娄之英悄悄皱眉,心道:“黄河大侠刚正不阿,曾为了水患百姓刺杀金国大官,又因庇护甘祥获咎朝廷要员,怎地眼下不但和菠莲宗不清不楚,竟又跟这里的权贵后代扯上了干系?”
洪扇跟前那青年男人道:“兄台先别着忙,既有话说,不如先请院外的几位朋友一同出去聆听如何?”
菠莲宗在宋境教徒浩繁,官方批驳不一,可在北国申明不旺,院中诸人一大半都久居北方,对此教不过略有耳闻,只得冷静点了点头,那青年男人则接口道:“本来是张尊者,我在南边,也曾听闻过贵教的大名,只是贵教行迹奥秘,外人只要一知半解,说来忸捏,张尊者的名讳,鄙人也是头一次传闻。”
世人恍然大悟,晓得这几位特地乔装来到此地,必然来者不善,只是院中诸人无一了解,也不知他们来源如何、偏帮哪头。青年男人气冲丹田,大声道:“几位朋友,何必在田野风餐露宿,出去饮杯一叙如何?”
曹茉道:“晨间杂草露水极毒,加上前阵连缀阴雨,草物寒气极大,农家断不会一早赶牛放料,这几人毫无牧畜知识,显是假扮无疑。”
世人仍都默不出声,“黄河大侠”身边那位火伴脸现愠色,冷冷隧道:“尊驾有甚么话,无妨快讲,眼下雨停,我们还要渡河赶路,可没空在这听你啰唣!”
那几人听到院里有人号召,明白已然露馅,这时也不讳饰,将几头耕牛一丢,大咧咧走进院中。娄虞定睛一看,本来共有四人,均是四五十岁年纪,虽做庄汉打扮,但手臂肌肉虬结,双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都有技艺在身。这四人进得院来,也不向世人施礼,仍大咧咧地寻到空桌一坐,就听一个身材矮壮的男人说道:“好说,好说,各位朋友,你们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