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是一惊,娄之英记起这位边奎也是乌金帮中人,当年在田野破庙曾经见过,晓得他厥后跟着华鹏一起当兵,因轻功出众,做了一名传令亲兵,现在他不见踪迹,不知有何征象,蓦地想起一事,问道:“昨夜中午,营中曾传来一声呼哨,大伙可有听到?”
这一句话倒提示了娄之英,他环顾摆布,的确不见那人踪迹,向邵旭问道:“大哥,令甥周公子呢?可还在床上宿醉?”
邵旭道:“我晨间起的仓猝,见他没在床上,便未曾留意,如此说来,这一早倒是未见过他。”
程骏禁止道:“张将军不成!保护大散关当然首要,但和尚原也不能有半点闪失,万一是金人故布疑阵,引我们中计,那更加要糟!为今之计,只要我和妹夫、姜夫人带领一千军马赶回关里报信,若关内无事,便再返来持续保卫,若赶上金军入侵,那说不得只要一番厮杀了。张将军,便请你和华将军、娄兄弟持续在和尚原死守,碰到金兵来攻,仍用昨日的体例应对,我在关里一旦得空,定会派兵前来援助!”
程骏心头一震,道:“但是军中出了特工,特向金兵报信?”便要命令彻查。张然道:“这些兵士都是当年西北军后嗣,在关中土生土长,已在大散关保护多年,万无投敌的事理,还请少主考虑明察,以免让大伙相互猜忌,乱了军心。”
程骏眉头紧皱,刚想再问,忽有巡卒来报,说见到金营拨出数万精兵,正绕路向大散关进发,程骏微微一愣,忽的大呼一声,世人都吓了一跳,就听他急道:“此事大为不妙,快快给我备马,我方法一千人回救大散关!”
程骏现在反倒安静下来,欣喜道:“娄兄弟,你也不要妄下断言,现在无有对证,一定便跟他相干。华将军,这位边奎兄弟,目前主职为何,可算靠得住么?”
世人不解其意,程骏又道:“若我们猜想的做实,那必是周公子受了金人教唆,来到这里刺探军情,这几日他定跟边奎兄弟混的熟了,想来不知他说了哪些花言巧语,诱使边奎兄弟被骗,此人身为传令兵,他若回到大散关说些不实之言,又有谁会生疑?当时金人大肆打击,便要大糟特糟了!”
娄之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惊骇,道:“大哥,非是我背后毁人名节,令甥周公子诡诈滑头,绝非善类,小弟已领教过数次了,这回如果……如果……再犯下甚么错误,那便万劫不复了。”将周幻鹰几次的混闹大略说了一遍。
华鹏不敢坦白,道:“少主,末将也不知算不算甚么大事,只是今早点将,边奎不在其列,我派人寻了一圈,亦未见他的踪迹,倒也有些蹊跷。”
第二日凌晨,世人都到总帐听令,程骏分拨众将各司其职,待到华鹏时,忽觉他面色惨白,眼现焦灼,不免心中生疑,问道:“华将军,我瞧你神采很有不安,但是有甚么事端么?”
华鹏道:“他是我乌金帮得力干将,已跟随末将十数年了,现在来到军中,上头看他轻功出众,又是鄙人亲信,是以让他来往传令。此人道子极其刚正,只不过脾气固执,非常憨直,眼中揉不得沙子,说他会背叛背叛,我是不信的。”众军官和边奎相处日久,都给说他的好话,便连张然也不信此人弃义叛变。
邵旭捶胸道:“又需甚么花言巧语了?这小子借他和我的甥舅之名,虎帐中又有哪个不信他?边兄弟为人朴重,必是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