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菜撤下,程骏重新摆设防地,随后慎重道:“张将军、华将军,和尚原能守几日,此事干系严峻,我们多守一天,大散关便安稳一天,等救兵一到,那就不消再怕,是以明日仍以死守工事为先,退守和尚原为辅,要的便是让金军进退两难,攻守不得方法。”世人皆点头称是,各自回营帐安息。
程骏现在反倒安静下来,欣喜道:“娄兄弟,你也不要妄下断言,现在无有对证,一定便跟他相干。华将军,这位边奎兄弟,目前主职为何,可算靠得住么?”
世人都摇了点头,只要孙妙珍沉吟道:“我也模糊听到了哨声,不过那该当不在营中,而该在三四里外。”本来驻扎的众将领、兵士中,只娄、孙内功最为精深,邵旭精于掌法和剑术,内力比之二人稍显减色,是以大伙都未曾闻声,娄之英奇道:“是在几里以外?那倒是甚么声音,莫非有人在通报讯号?”
张然道:“邵掌门,你也不必自责,周公子的令尊令堂、师祖和外公都是江湖一等一的大侠,就算你不在营中,任谁也不会狐疑到他,事已至此,我们不消在此罗唣,从速领兵回关为上。”说着便要提刀上马。
世民气下皆惊,邵旭更是惶惑不安,之前周幻鹰再如何混闹,也不过私德有亏,都是些后代情长的小事,确也算不得甚么,但此次事关两邦交兵,若他真是为了金人前来卧底,这等罪恶又如何能够弥补?是以心中倒有一大半盼望是虚惊一场。程骏不敢怠慢,叮咛兵士分头找寻周幻鹰和边奎,众亲兵又搜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娄之英顿足道:“昨夜这小子喝的酣醉,如何一早便不见了?定是他决计装醉,来骗我们,如果娉妹在此,焉会让他蒙混过关!”
世人都是一惊,娄之英记起这位边奎也是乌金帮中人,当年在田野破庙曾经见过,晓得他厥后跟着华鹏一起当兵,因轻功出众,做了一名传令亲兵,现在他不见踪迹,不知有何征象,蓦地想起一事,问道:“昨夜中午,营中曾传来一声呼哨,大伙可有听到?”
程骏眉头紧皱,刚想再问,忽有巡卒来报,说见到金营拨出数万精兵,正绕路向大散关进发,程骏微微一愣,忽的大呼一声,世人都吓了一跳,就听他急道:“此事大为不妙,快快给我备马,我方法一千人回救大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