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仲听闻连襟一家惨遭不幸,悲从中来,但事已至此,已无挽救之能,当下还要以安设邵旭为首。他见厉知秋有伤在身,又兼旅途困顿,忙安排客房给厉知秋与娄之英相住。又带邵旭进内堂拜见姨母,姨母心疼外甥,搂着邵旭心儿肉儿地哭了一个早晨。
娄之英和邵旭都非在海边长大,对桌上菜肴实在猎奇,邵旭指着一盘血淋淋的贝壳问道:“表姐,这是甚么?”
端木晴道:“姨丈一家的后果结果,还请厉大侠移步到府上慢说。”叫过一个客商催赶邵旭他们的马车,本身仍然上马,带着吴车倌在前,缓缓向家驶去。
端木仲笑道:“我这女儿自小不爱红妆,只爱舞枪弄棒,几年下来工夫练得倒还看得过眼,只是心气也变得高了,哪个也瞧不上,都快嫁不出去啦。”
厉知秋心中一动,问道:“他何时搬去了舒州?”贺英回思半晌,道:“老是八九年前了罢。”
贺英道:“这个我却不知,便比大哥也不晓得。他只说要我们带领山上人马为他办事,事成以后,他将舒州的米铺变卖,财帛俱都给我们盗窟。大哥听了他的勾引,自是欢畅至极,这才带着我们来难堪大侠。”
厉知秋点了点头,又问道:“贺懦夫,这自称陆广的又是何人,如何与你们了解?”贺英点头道:“我并不识他,他和宋大哥倒是旧识,传闻两人同亲。十来年前,陆广来到野牛岭和宋大哥集会,带来很多银财,以后每隔几年,都会来这里和我们相聚。”
他和贺英又闲谈了几句,对端木晴说道:“端木女人,这伙歹人来源是问清了,但陆广所图为何,却令人扑朔,猜想这位贺懦夫也不得知。我看此人并非天生暴徒,他盗窟散了,此后也没法作歹,便饶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