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知秋大惊,目睹三个喽啰兵向大车奔来,忙摸出三枚药丸来,运起满身真气,指上猛一用力,将药丸全都激射而出。他固然伤未病愈,但毕竟这些天多有规复,那三个喽啰兵又武功寒微,这一下全没闪过,三枚药丸正中仨人额头,总算厉知秋功力未复,不然非给打的脑浆迸裂不成。饶是如此,三人仍被打的头破血流,俱都蹲在地上哇哇大呼。
陆广嘲笑道:“厉知秋,我本来觉得你只是攀附邵落归的一个晚生,不远千里送他儿子,乃是出于义气,没想到本来你也是用心叵测,别有所图!哼,看来本日非脱手不成,便请领教领教我这二位把弟的高招罢。”
陆老板高低打量了厉知秋一番,双眼一瞪,道:“好,你便问罢,此事原和厉大侠无关,若大师讲明短长,厉大侠肯将少派主交与老儿,那是最好。”
厉知秋道:“很好!最后一件,陆老板张口杜口想要潜山派遗孤,必不是为了这孩子,只怕另有所图罢。不知陆老板是识得潜山老派主花铎冲花老前辈,还是和黄逐流的亲叔黄琛有甚么友情?”
娄之英在车中翻找了半天,好似一无所获,在里头叫道:“邵大哥,是这蓝色的包裹不是?啊,不对,是阿谁玄色的木盒罢?咦,仿佛也不对。”邵旭道:“你莫乱翻,在那木盒前面第三个铁箱中。唉,我来拿罢。”他边说边跑向马车,嗖的一声,也跳入了车中。
厉知秋没推测他能说出这番话来,正瞠目间,陆广则道:“邵掌门曾有遗物留下?那最好不过。”向旁微一努嘴,道:“你们三个,去车里看看。”
厉知秋点了点头,道:“嗯。第二件事,陆老板久住舒州,若想请潜山派遗孤,缘何不在皖南布局截我,偏要大费周章,勒迫车老板千里迢迢引我们到此人生地陌之境?还望陆老板不要打诳,统统能以实相告!”
陆老板笑道:“少派主节哀顺变,老儿一得了动静,便想着来问候少派主,这紧赶慢赶,才好不轻易追上。”
陆广也是一惊,暗忖此人果然名不虚传,固然身受重伤,却仍有如此工夫,看来本日非要大战一场不成。他正要发号施令,只听娄之英叫道:“这位爷爷,我们行李太多,这几位大哥哥只怕找不到邵伯伯的遗物,我到车里拿给你罢。”也不等陆广答话,三窜两步便跳进车中。
厉知秋大奇,问道:“旭儿,你识得他?”
陆老板未等邵旭答话,抢先回道:“是啊,老儿和邵掌门订交多年了,邵家出了如此大事,老儿不能不管,厉大侠,你身上有伤,行动多有不便,就请将少派主交由鄙人,以全小老儿报知遇之恩。”
厉知秋笑道:“此去不远,便是这孩子的姨丈东钱派端木掌门家宅,尊驾既然和邵掌门交好,就请一同前去宽坐,孩子如何安设,大可渐渐筹议。”
厉知秋道:“厉某只问三件事,只须这三件事讲明,统统都好筹议。不然厉某虽有伤在身,但若搏命一战,一定便会亏损。大师何必非得弄个鱼死网破?”
厉知秋略一沉吟,问道:“半月来送一次?能给潜山邵家供米,广记想必也很大罢。”
厉知秋心中顿悟,这才明白这伙贼人并非为己而来,乃是冲着邵旭,却不晓得他们和潜山派有何渊源,低头问邵旭道:“旭儿,这陆老板和你爹爹可有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