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见他低头向本身猛冲,只道他练的是铁头功一类的工夫,当下不敢怠慢,双掌一收,向那青年初顶拍去。刘振当年在江湖当中人称“徒手搏熊”,掌上工夫很有成就,此时认定对方武功非同普通,是以掌力便用了十层。哪知双掌拍落,竟空空如野,掌力无受用之处,直拽的本身向前飞去。总算他久历江湖,不及细想,双掌齐齐地拍向空中,本身使出千斤坠工夫,向前迈了几步,方才站定,几块地砖则被他震的粉碎。本来那青年只是虚张阵容,看到刘振脱手,俄然背身发展,只是身法奇快,三人都没瞧大断根。如此一来,倒变成了刘振挡在杜、雷二人身前,那青年仍站回原位。
那青年笑道:“贱名不敷挂齿,但恩师的名讳,刚才倒被诸位几次提及。”杜伯当三人又是一惊。
雷天道:“大哥也不必如此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我们虽不能获得丹青,但以江下三杰之能,便不能在众豪杰面前分一杯羹么?”
娄之英道:“雷三爷要陈家十今后将闺女送往嘉兴,这旬日之约,我看还是打消了罢。”
娄之英转头对雷天道:“雷三爷,陈家闺女的事,三爷不会忘了罢?”此言一出,雷天顿时闹了个满脸通红。
三人正在厅中说话,冷不防屋外一个声音道:“三位乃是当世豪杰,这般别人背后论是非,也不怕被人嘲笑么?”
娄之英道:“少侠二字,愧不敢当。鄙人不过是毛头小孩,岂敢称侠?”
那青年笑道:“我叫做娄之英,刚才你们讲到唯利是图的余仙,便是家师。”
杜伯当怒道:“老三!此事当真?”
娄之英此前久在深山学艺,极少浏览江湖,武林中的见闻皆是听师父师兄所说,常听他们教诲于己,说甚么“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因而微一抱拳,正色道:“江下三杰名声夙来不坏,雷三爷只怕是一时犯浑,小子幼年,也不懂如何措置,只是江湖人看重名声,小子不敢擅传几位的恶名,陈家闺女的事,三位若当我是朋友,便请妥当安设,我便也当三位是好朋友,此事今后便在脑中抹去,不再提及半句。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刘振暗想虽是本身兄弟言语不周,获咎了他,但他深夜跑到人家府上偷听,毕竟理亏,因而便上前道:“娄少侠,我们言谈不当,的是不对。但少侠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
刘振道:“老朽不明,还请尊驾明示。”
只见院中站着一个青年,约莫二十岁高低年纪,浓眉大眼,长裤短衫,显得英姿飒爽至极。
刘振怒道:“畜牲!死不改过!”本来雷天生性好色,刘、杜二人均知他的本性,年青时也曾为此惩戒过他几次。谁料本日他路过桐庐县,旧病复发,看上了陈家的二女儿,仰仗本身财大气粗,武功了得,便要强娶为妾,言明十今后陈家将女儿送往嘉兴家中,不巧这统统恰被娄之英撞见。娄之英自从在桃源观学艺来,偶尔随师兄下山,也不过是在闽北一带走动,从未远行过。此次紫翠庄惨案轰动武林,余仙得闻后欲与老友少林寺普海大师通信,见娄之英业已成年,故意历练他一番,便让他持信到嵩山跑上一次,趁便在江湖上行走增加见闻。娄之英自是镇静非常,从闽北、浙南一起邻近都城临安,本欲快步进城寻三师兄洪扇,岂料在桐庐县见到雷天欺男霸女,娄之英初时不知他是江下三杰之一,为探明其身份,一起跟到了杜家庄,刚好听到三杰议论朱七绝一事,直到三人谈及恩师,这才出言示警,各种情由,皆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