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趁小二斟茶之际问道:“小哥,此处有两条大道,一大一小,不知要往泗洲,哪条近些?”
葛姜道:“我既知真相,如何肯放你们得过?当年我有个把弟叫做段辉,不知你还否记得,他现在在崖山虎鲨帮做了一花样主,我便托他给我弄来了这剧毒。我运营了半年,就是要在天鸣大婚之日,让你父子出丑,也让你尝尝这丧子之痛!不错,那六枚喝茶杯还在我的房中,我原拟待会将它们换回,却不知程道这孩子也在那杯中下了毒药。嘿嘿,看来天鸣赋性太坏,已不知获咎了多少人。虞女人,你才情敏捷,的是王谢以后,老朽败在你手上,却也不冤。只是你厥后到处针锋相对,却不知为何,难不成你也晓得我家中这些隐事?”
娄之英道:“如此说来,这朱七绝真的是个大大的汉奸了?他的门徒大闹武林,引发这轩然大波,定然也是恶人了。”
葛姜叹了口气,道:“当年天吉因何而死,直到明天我还历历在目。那年他与天鸣随你前去城外打猎,被黑熊所袭,回家时已不成人形。你奉告我说,那黑熊过于凶悍,你虽尽力施救,却仍不能救天吉一命,当时我见你和天鸣也都伤痕累累,固然心有思疑,也不过是疑你偏疼,老是救本身孩儿多些,只怪那日本身没随你们一起前去。为此我自责多年,你可晓得这些年来我的痛苦么。”葛威沉默不答。
虞可娉道:“除了葛掌门兄弟外,另有叶丁叶师兄,他当时也在家中。”
娄之英点头称是,问道:“师兄,此次紫翠庄宋家血案颤动武林,我幼年之时,也曾听大师兄、邵掌门等提及过朱七绝的名字,前日在城外杜家庄,江下三杰也曾讲过朱七绝的平生事迹,不知师兄所知多少?”
那小二闻声,忙摆手道:“小道虽快,但客长北上泗洲,还是走官道为妙。”娄之英一愣,小二续道:“小道两旁满是丛林,这几年兵荒马乱,林中来了很多能人,现在已很少有人走动了,客长为了安然,还是应走大道。”娄之英点头称谢。
虞可娉道:“我如何得知?只是葛老前辈,刚才新郎新娘跌倒之际,我曾留意了世人之态,葛掌门哀思欲绝,诸位师兄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诚惶诚恐,众亲朋多数惊奇特常,唯独老爷子您面无神采,好似没事产生普通,当时我便非常奇特,暗想这此中只怕另有蹊跷。厥后步步推导,到处不能得脱葛老前辈怀疑,是以我才言语挤兑,还请您老莫怪。”
葛姜淡淡一笑,摇了点头不再说话,坐在椅中,只等官府前来拿人。
葛威听他当众说出本身的丑事,心中即慌又急,欲待抵赖又觉不当,只得迟疑不语。
出了茶亭,娄之英却奔小道而来,他身具武功,只求收缩路程,自是不怕甚么强盗。一起走过,果见两旁丛林密布,鸟鸣鹿啼,风景可观,心下深思:“此处本是一片密林,行人来交常常,竟能踩出一条门路,看来铁杵成针,水滴石穿,确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如此行了两个时候,忽地听到前面林中有呼喝之声,模糊间又有兵器订交的声音,娄之英心道:“公然便有盗贼!如果他们逼迫百姓,则不成不救。”遂循声而去。
他说道这里,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续又说道:“你们提及天吉,我当时止不住哀思,便想出来和你们一起痛哭。岂料天鸣嘿嘿一笑,说若非当年置吉哥于死地,焉能有他少主之位。我听到这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后又听你提及当年之事,本来那次是你用心设局,引那黑熊来袭天吉,为的就是将来天鸣能做这少主之位!老二啊老二,我和你一母同胞,相依为命多年,你却如许待我,你可有半分知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