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盗贼被他甩在地上,周身高低无不疼痛,此中一名犹自不平,拾起地上钢刀,大吼一声,向他扑来。娄之英站立不动,等他钢刀劈到面前,伸指朝刀面一弹,那盗贼大呼一声,钢刀抛在地上。
娄之英道:“前人曾有指鹿为马,可见鹿马二物,本就类似,没甚么大的分歧。”
虞可娉道:“前面有座吴县,离此约另有三十余里,可惜眼下我腿脚不便,如果有个马匹毛驴就好了。”
娄之英道:“没有马鞍,怎就不能骑得?待我骑给你看。”正欲翻身上鹿,忽觉不当,悻悻隧道:“之前我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天然能够骑鹿,现下身子粗重,的确骑不得了。”虞可娉盈盈一笑。
虞可娉道:“咦,你从小便住在道观里?那你多久见父母一次?”
娄之英道:“也没甚么,过了这很多年,我也都不再想啦。实在若非父母横遭不幸,我被大师兄救起,也就没有机遇得拜恩师,学得这一身技艺了。”
那身着青衫的男人道:“大哥白天不在扬州,他前时北上办事,只怕数日内回不来的,徐兄也不必有甚么拘禁。”那白衣人笑而不答。
娄之英道:“这如何敢当?任谁遇见强盗凌辱路人,都会拔刀互助,我也不过是尽了本分罢了。”
那盗贼只觉右手湿湿粘粘,极不好受,低头一看,本来虎口已被震裂,鲜血流了满手,不由得又是一声大呼,逃出林外。其他两名盗贼也已吓得面无赤色,拾起地上钢刀,落荒而去。
虞可娉大感猎奇,问道:“这个……,你是如何弄的?”娄之英笑而不答。本来他在武夷山时,间或常到山涧寻鸟追兽玩乐,山中多鹿,久而久之,群鹿便和他极其稔熟,他也熟知了鹿儿的本性。刚才赶路之时,偶有听到鹿儿啼叫,便晓得这林中有鹿,是以调集起来毫不吃力。此时,鹿群已垂垂从林中走出,约摸有十一二只,看到他们二人,也不惊骇。
娄之英他这一弹,恰是恩师亲授的绝技“小弓射鸟”。前人射箭,多以雁鹰为主,极少有人射鸟,但射箭用的是大弓,余仙用指弹射,天然只能射鸟不能射鹰,犹是如此,此招能力也非同普通。
虞可娉道:“泗州守备刘大人,和家父友情深厚。此次我从西川出来,就是要拜见拜见家祖和家父的诸多旧识。”
虞可娉脸上一红,道:“若讲单打独斗,我也不怕他们,但这三人齐上,我便有些顾此失彼了,腿上还吃了一刀,若不是你,说不定我已命丧于此。嗯,如此讲来,你也是我的拯救恩公呐。”
娄之英道:“我六岁就住到师父的观里啦,总学了十多年了。”
娄之英笑道:“若要见鹿,却也不难。”气沉丹田,俄然间纵口长啸,好像鹿啼之音,直上天涯,他修炼桃源观内功十余年,固然不敢说中气充分,但这一声口哨也覆盖了周遭里许。未几时,公然闻声火线不远林中窸窸窣窣,仿佛真有鹿群来到。
虞可娉笑道:“你没弄出马匹,到弄了这很多鹿出来,也当真风趣。”
这两人路过娄之英的饭桌,白衣人俄然立住,看了看虞可娉,眸子骨碌碌的乱转,经那青衫人催促,这才讪讪拜别,两人在一张靠窗的桌前坐定。
虞可娉一愣,道:“你……你识得我么?啊,是了,前日在葛家曾经见过,你是洪大夫的师弟,是不是?”本来当日洪扇诊断葛天鸣、程道死因,娄之英曾一向在其身侧,是以虞可娉很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