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道:“刚才听三弟说有甚么大事,不知是哪一件?”
刘振越听越奇,问道:“到底何事?”
被唤作三爷的大汉刚到门口,便吃紧隧道:“二哥如此心急要小弟来,只怕也是为了那事罢?”
当时离风波亭一案为时未久,江湖豪杰之士一提到此处便热血沸腾,均恨不得早生几年,将暗害岳飞的一干人等碎尸万段,三人又骂了一通,这才安稳了心境。刘振问道:“那大汉奸朱七绝,又和本日之事有甚么关了?”
雷天哼了一声,道:“又是甚么事了?还不是阿谁甚么朱七绝留下的祸害!”
雷天奇道:“此事现下江湖中尽人皆知,大哥却不知么?”
刘振道:“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厚交。”
杜伯当道:“大哥听我慢慢道来。当年金兵打击中原,并没有想能获得大宋江山。女真人很少,兵士固然蛮横凶悍,却不及我大宋万一。他们只盼能悠长占住关外燕京一带,便已心对劲足了,是以进犯中原以后,那金将兀术一见金银财宝,罢休便抢。这些财宝,一大部分运到塞北,保藏起来;另有一小部分聚在中原。厥后金兀术为了害死岳武穆,便和那朱七绝狼狈为奸,将藏于中原的宝藏丹青给了于他。这些财宝虽是金兵抢去的零头,但数量之大,实怕也难以设想。”刘振听到此处,不由地“哦”了一声,雷天倒似早以晓得,脸上无半点骇怪之色。
杜伯当插口道:“本来大哥识得宋自通。当日朱家惨遭灭门,据传有四名还是五名弟子四散逃逸,今后隐姓埋名,不问武林之事,不知这几人是聚在一起,还是散落江湖。只是本月初八,湖南紫翠庄出了一件大案,那几名弟半夜闯宋家,打死了宋自通的大弟子和一十三名仆人,在墙上留下了‘四十年后,血债血偿。朱家遗徒。’十二个大字。一场江湖大难,只怕在所不免了。”刘、雷二人听到此言,也均有同感。
杜伯当道:“恰是!当日群雄遍寻朱家每个角落,却始终未找到宝藏丹青,群雄猜想,那丹青多数被四个弟子带在了身上。现下朱七绝的徒儿重现江湖,那宝藏的丹青,想必也会有个下落。”
雷天也道:“实在我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二哥本日说个明白,也叫小弟能得窥全豹。”两人都齐齐地望着杜伯当。
过了一会,刘振忽道:“他们为何到宋家行凶?莫非当年宋自通也参与了那事么?”想到宋自通此时不到六十,当日只怕未及弱冠,忙改口道:“是他先人参与了那事么?”
刘振微一沉吟,道:“只怕天下豪杰都想到了此处,我们老哥仨想打那丹青的主张,可也没那么轻易罢。”
雷天道:“大哥慈悲为怀,可那朱七绝罪大恶极,便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杜伯当道:“实在说是灭门,却也不太精确。只因当日朱七绝有几个弟子,逃过了此劫,并没有全都丧命。”刘振又是“哦”了一声。
厅中一人站起笑道:“三弟仍和之前一样猴急,先出去饮一口茶,再渐渐说话。”微一摆手,表示下人尽数退下。
刘振道:“又有甚么计算了?”心念一动,吃紧地问道:“莫不是和那宝藏有关?”
这一日,距临安府六十里外杜家庄门前,一条大汉正在叩门。仆人开门见是此人,忙笑容迎道:“本来是三爷到了,二位庄主早已静候多时。”立即将那人引进客堂,客堂里端坐两人,均四五十岁年纪,都生的天神般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