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金兵平素欺人惯了,见现在两人谈笑风生,涓滴没将本身和火伴放在眼里,不由得大怒,有几个已挥刀向前,要向两人动武。
那青年被他一鞭打中,脸上顿时鲜血淋漓,但还是一动不动,把头一正,瞋目看着金兵。那持鞭金兵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神情愈发威风,一阵嘲笑举鞭过甚,再次打了下来。
青衣男人大声叫道:“这些金狗平时欺软怕硬,现在跪在这里,哪一名乡亲父老出来打他们一鞭,出出胸中的恶气!”此时围观人众多数皆为汉人,但他连叫数声,始终没人呼应。黑衣男人一向瞧着围观人群,见刚才火伴将金兵打得落花流水,世人虽脸有冲动欣喜之色,却无人敢喝一声彩,料知定是百姓们被金兵逼迫惯了,正要与青衣男人说知,忽见三人三骑从南而来,恰是先前逃脱的两名金兵,身后跟着的那人身着金国将服,显是他们速去请来的帮手。
阿兀点头道:“这些人是上头要的钦犯,小将官微言轻,只是受命行事,还请张大侠不要难堪。”
阿兀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张大侠讽刺了,鄙人的的确确是女真人。”
这一下不过在一瞬之间,但二人武功孰高孰低,世民气中早已明镜。阿兀赞道:“好工夫!”语气还是平平无奇,无半点讽刺之意。
那黑衣男人笑道:“不错。”
那金将略一思考,随即拱手道:“本来云雷手张大侠,久仰久仰。”语气非常诚心,全无普通金将的傲慢之态。
张然这一招使出,猜想纵使不能将阿兀踢中,也必能迫他落上马来,哪知阿兀见他掌到脚来,还是一动不动,右手伸出一指,直指张然脑中的“神庭穴”,只是这一指后发先至,仿佛比张然更快一步。张然目睹他一指伸到,只怕双掌尚未拍到对方,本身倒先被其点中,仓猝缩掌回格,他上身变招,飞出的右脚却不及收回,被阿兀左手抓住脚踝,悄悄向外甩出。总算他武功根底不低,人在半空,腰身用力一扭,已头上脚下换过位来,咚的一声,稳稳站在路中。
娄之英见到此人,只觉极其面善,但是在哪见过,绞尽脑汁却也想不起来,见此人不似普通金兵那般霸道,不由得暗道:“此人说话不卑不亢,只怕是一名劲敌。”
旁观百姓自是不知其理,娄之英却已明白,那黑衣男人内功卓绝,这一掌已暗含内劲,阿兀人在顿时,双脚有力可借,天然不敢和他硬接。黑衣男人未等阿兀落地,变掌为抓,直取对方咽喉,阿兀伸手格开,两人拳来脚往,已斗在了一处。
金兵怒极,一鞭抽在青年脸上,仍旧喝道:“你滚不滚?”
一名金兵提马走到车前,用汉语向那青年喝道:“你是何人,敢在大爷面前拦路?”汉语说的极其生硬,听来非常刺耳。
黑衣男人冷冷隧道:“中间仍要在顿时和我过招么?”不等对方答话,右手上扬,一掌拍向阿兀。此人天生禀异,手臂极长,身又高瘦,虽脚不离地,出掌却比凡人跃起还具威势。他一掌便这么平平平淡的挥出,招数远不如张然花梢都雅,但阿兀却不敢在顿时拆解,双足一蹬脚璒,跃上马来。
那青年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甚么!”
那老者盯着娄之英看了一会,低声道:“小兄弟,听你口音,但是从南边而来?唉,我们都是普通的汉人,恰好我们就在金人统治之下。北方的万众百姓,那里有一天日子好过?本地在任的金国将官,非常残暴好色,动辄派人劫掠汉人财物,**汉人妇女。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那里敢有半句牢骚?只盼老天有眼,早日让这些做孽的恶魔不得好死!”他话说到这里,却怕肇事上身,便再杜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