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道:“卫先生,你的丧子之痛,我等都能体味,但你擅自将大伙勒绑到此,也已犯了国法,你既笃定案子有冤情,何不到官府告状,诉请重审?”
虞可娉道:“那也一定,或许诸位都以为本身说的是实话,但那只是你们每人伶仃的目睹,若把证词放在一处,相互印证之下,有冲突忽略也属平常。卫掌柜,我便想多问一句,此事你不要坦白,叨教你都查探到了甚么私隐?”
卫喜也叹道:“是啊,就因书院山长对吾儿非常爱好,他得了秀王寿宴之邀后,便决定带吾儿一同前去,那本有汲引鼓励之意。至于在场的诸位,秀王五十大寿,自要请临安城附近的大员、学士与豪杰前来,是以十定门葛掌门、东钱派掌门的令媛与娇客周氏佳耦、当朝翰林董大人、飞虎门掌门遗孀安婆婆、御前侍卫昌大人等,都在邀约名单之列……”
卫喜又道:“关于董大人,我曾传闻因他娶了当朝宰相之女,是以非常惧内,长此以往积郁成疾,我说带他去医馆服药,让他得空走出府宅,他自求之不得;而安婆婆自丈夫儿子得了瘟疫毙命后,性子更加孤介,与邻里都不来往,心中独顾虑逝去的亲人,是以我骗她说陵墓被掘,她如何不来?至于昌大人和赵公子,一个好赌,欠了一屁股债,一个读了十几年书毫无花样,整天只会游手好闲的厮混,我和他二人说有财产与美女相赠,他们天然也会被骗。”
安婆婆道:“卫老先生,我也曾惨逢家变,夫君儿子一夜之间同时死亡,你的遭受,我最有体味。但你大可和我等相商,请我们过来帮你重诉案情,又何必迷晕大伙,惹来这很多怨怼?”
虞可娉抬手表示,让卫喜说说启事,卫喜道:“我便重新提及罢!老夫一家本是衢州富户,靠着祖上积下的田产,日子过得倒也充足殷实,可财帛再多,也不过是一方地主,出了乡间便无人识得,是以我家几代人都想考取功名,无法才疏运薄,无一人能得高中。到我立室时,得了一子取名东来,那是取紫气东来、吉祥高照之意,吾儿也实在争气,五岁便能成诗,六岁便会作文,乡里一时称为神童,因而我请了衢州最好的私塾先生给他讲课,待他大时,又送到丽泽书院,由名师指导,让他更进一步。
卫喜看了周殊和端木晴一眼,说道:“周氏佳耦向来面和心分歧,这些年武林中人尽皆知。周夫人是东钱派掌门令媛,自不是周大侠这等八台派浅显弟子所能比拟,传闻周夫人道子倔强,每年都要回明州住小半载,那边离临安城极近,倒是便利老夫了。周氏佳耦产有一子,最是恶劣不过,经常离家出走,跑到江湖上混闹一番,此次走失以后,他们焦心似火,来光临安城来找寻,那还不天佑我也?因而我说有了周公子下落,便等闲引了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