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来,我转了几转,才又到百悦楼前探风,却见官差来回出入,晓得命案已被发觉,只不知官人们查的如何。又过了半日,我作为迟银川生前火伴之一,自被官差传去查问,那都是些循例官话,我谨慎答复,官府天然也未多加思疑。
吕子夫苦笑着摇了点头,邵旭道:“看来老翁的出身,十有八九已算灰尘落定,只是吕老板也只知西域今后的事,老翁青年时的影象,既然他本身回想不起,那也没甚么体例,只好顺其天然了。”
我得了老翁的下落,回庐州后便动手筹办,欲把买卖财产俱都搬到怀宁县来,半年以后,我来到怀宁,期间暗中查访得知,陆记米铺的老板陆广,乃是老翁少年时的至好老友,老翁当时不知如何躲过劫匪追杀,单独一人来到庐州打杂糊口,幸喜被陆广撞见接他来到怀宁,老翁神智倒是渐渐规复如常了,丧失的影象却始终没有找回。我见他仍不认得本身,也就不急于和他相见,安闲县里运营本身的买卖。
我带着老翁,和一队商户一起雇车赶往庐州,想是我不法太深,累了很多无辜,路上我们竟遭受了劫匪,大伙被冲的一哄而散各自逃命,我被几个强盗追的跌下深谷,直摔了个半死,凭着求生的本能走到四周村庄,在村民家歇养了数月,这才病愈。我一能起家,就立即出了村庄,沿路找寻老翁的下落,一向寻到庐州,始终没甚么端倪,便在庐州安设下来,改名为吕子夫,做些小买小卖度日。厥后也是我时来运转,小买卖几番折腾,竟渐渐成了气候,我有了闲钱,便不竭托人查找老翁,可找了数年也没他的踪迹,也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
过了很久,翁仁才张口说道:“老哥,你和虞蜜斯说的这些,确能将我在梦境的所见讲通,但我……我……仿佛对这些事有点印象,却又完整想不出来,我……我……吕老哥,就算你说的统统失实,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看扶衬,也都够了,何况若按你所说,我脑筋受伤乃是天灾,遭受强盗走失也是不测,并不关你的事。自打陆大哥没了踪迹今后,这很多年来,你也帮的我够了。”
前面的故事不消多说了,在坐的诸位也都清楚。邵掌门回到天柱山误伤了老翁,心中感到过意不去,死力筹措要给老翁开个豆腐店,我见老翁心动,自是不遗余力的出钱使力,还分拨本身的伴计畴昔帮衬。及后见豆腐店开的也算红火,老翁干的得意其乐,我也觉欢乐。只是常常见到老翁为失忆忧?,诉说本身所记又经常被人嘲笑,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几次欲和他报告旧事,助他规复影象,可一想起他常说甚么换头再生之术,足见迟银川凶案令他印象颇深,却有感到惊骇,是以一拖再拖,直到明天,才对你说出真相。
迟银川命案虽结,但死时的可怖情状却在城中传播开来,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的说翠乔与迟老板不清不楚,因情之所困才脱手杀人,还把首级弄成如此模样,也有说翠乔乃是冤死,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他恨迟老板入骨,杀了人仍不泄愤,用木棍插入死人头颈,是要咒他永久不得翻身。这些流言流言满城皆闻,我听得不厌其烦,也是我内心有鬼,怕待在宣州终归会节外生枝,因而便变卖产业,决定迁到庐州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