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良道:“十来年前,我爹爹早亡,娘亲又是力弱,我在家中无人管束,便整天在镇上厮混,成了本地百姓闻之讨厌的地痞恶棍,长到十几岁时,还是不学无术。那一年在镇上偶见崔蜜斯,从那刻起,我便下定决计,决定收敛心性,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汉,我拿削发中全数积储,央崔先生准我退学,那倒也不但是为了靠近先生的女儿,我也的的确确想要学出花样。唉,只怪我之前的名声太臭,先生见我对崔蜜斯心胸鬼胎,一顿棍棒将我打出私塾,今后以后我只能偷偷摸摸与崔蜜斯私会。
唉,也是我年青心重,在岭南狱中一待数年,连个女子的面也没见过,回到隆兴城里,见了这很多媳妇婆娘,未免有些春情泛动。金春楼的歌伎琼烟烟女人,曾到铺子里买过衣衫,我第一目睹到她便不能忘情,厥后先生也说,这女人的确生的和崔蜜斯有几分相像。
毛良道:“先生,事已至此,我便都说了罢。”崔长达双目紧闭,既不点头也不点头。
我听了不是非常明白,崔先生让我瞧琼烟烟的外套,本来她也穿戴一件红色长衣,可就算如此,又如何能引汪子开犯案?崔先生又说,汪子开得了怪癖,有身着红衣的女子命丧城中,此事必能刺激于他,到时候他按捺不住,真的再度行凶,就算当年的旧案没法翻供,当时官府也能按照新案定他极刑。
毛良道:“勒绑行刺,终究还是未成,莫非也是极刑么?”
毛良听出她此话含义,仿佛要冤崔长达是三案真凶,便道:“若我晓得三案真凶,说将出来,是不是可救他一命?”
我的命是先生救的,他说甚么我自无贰言,两人趁着夜黑无人,抬着琼烟烟走了几条街巷,才找到一处僻静的胡同将她丢下。第二日隆兴自是满城风雨,但我爷俩假装若无其事,倒也没有官差上前查问。
也不知是否迷药不灵,琼烟烟俄然复苏,不但狠恶抵挡,还大喊大呼起来,我吓得赶紧扼住她的喉咙,要她不要出声,脑中却已没半点思路,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先生闯出去时,我放手去看,琼烟烟早已断气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