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她已经折断的簪剑剑尖,在火烛上烤过,充当刀刃,一点点刺入已经焦灼的血肉里。
和顺又虔诚。
“你不感觉本身卑鄙吗?”
谢拂池扶住摇摇欲坠的时嬴,忍不住满目肝火地看向闻昼。
谢拂池这才低头,看向手臂上血肉恍惚的伤,棠宁的灵力寒微,也只是看着骇人。
“那阿弥你来。”
这么一会工夫,他的神采已经敏捷惨白下去,嘴唇也干涩欲裂普通,可见这火灵在他体内是如何折磨。
庙中青帝神像的双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奇的神光。
“你也受伤了。”时嬴的声线是她从未听过的降落,而他的目光紧紧胶着在她脸上。
棉布重新拭去血液,她这才捏了一个止血的咒术放入伤口中,而后从药盒里取出一枚丹药,在掌心碾成粉末,谨慎洒在他伤口上。
时嬴眸光轻动,定定看着她。
倒是阿弥掩着袖子悄悄笑出声,又被谢拂池一眼瞪住:笑甚么笑!
谢拂池虽看着伤多,但却不及时嬴被刺的那一剑深,毕竟那是闻昼亲手所创,岂是棠宁这点微薄灵力能够媲美的。
还没起家,阿弥道:“来不及了,再不措置要化脓了。”
许是因为好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许是因为谢拂池这小我,她老是有很多喜好的东西,秋色与美酒,情爱与故事。
谢拂池与晏画在一起厮混了八百年,这八百年也不是白混的,当即半跪在地上,伸手去解时嬴的衣裳。
阿弥点点头,渐渐将时嬴扶倚靠在木芙蓉树上,托着那些棉布出门。
扒开衣领后,随即暴露精美锁骨与清韧有力的半片胸膛,伤口正在左肩之下,只差一寸便是心脏。
闻昼仿佛也吃了一惊,怔怔退了一步,“我觉得你要杀棠宁,没想到他会替你挡剑。”
她对阿弥道:“这些棉纱都帮我去烧了,不要让尘寰精怪获得。”
她清浅的呼吸洒在暴露的肌肤上,剧痛之下,也带起一片颤栗。
那双柔嫩的唇一张一合——
这几日他找到棠宁后,一边将她的原身藏在水池中,一边去寻觅伤药医治她,刚返来便见谢拂池拿一刃青剑抵在棠宁胸口,情急之下,这一剑脱手就包含了他统统的灵力。
时嬴压住涌动的血气,亦或是些甚么情感,轻声道:“你的手要握剑,不要担搁疗伤。”
他晓得现在本身连耳根都在发烫,禁止着本身不去看谢拂池的反应,“……抱愧。”
阿弥折返来时,恰瞥见月光透过统统险恶,微薄地照亮着这间小小的院落。
不过饶是行动再详确舒缓,那药洒在伤口上也是极痛的,谢拂池掌心贴着他的肌肤,密切无间,怎能感受不到他身材上精密的颤抖。
谢拂池看着那狰狞翻出的伤口,被火灵灼焦一片,乌黑中泛着血丝,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
但他实在伤的很重,即使压抑着声音,也说的断断续续,谢拂池心中更是烦躁。
只是不知方才将他推开有没有触到这伤口,她心中各式滋味交叉,一时难以言喻。
纱布悄悄覆盖在伤口上,谢拂池轻声:“手抬起来。”
仰天长叹,双手紧握,“时嬴,你恨也罢怨也罢,我却不是真的想伤你,棠宁我会带走,我们就此别过。”
幸而她长发披垂,遮住了大半张脸,故而时嬴也瞧不清她的神采,只觉她用棉布拭去伤口上多余的血液。
“我的意义是——”
谢拂池刹时僵住,手中的糖块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