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太后?”
急得芳泽一个劲在背后喊着,“您慢点!哎呦太后,您可细心脚下,台阶、台阶……”
太后一向没说话,直到出了大牢,终究松了口气,“他们都说,在大牢里莫要久留,莫要谈天,免得成了风俗!”
靳月疾步走到太后跟前,“娘,您如何出宫了?还到这儿来了?”
太后在殿门口站住脚步,侧身回望被侍卫摁住的人。
“哀家、哀家去接月儿出来,如果知府衙门的人敢薄待她,看哀家如何清算他们!”太后掉头就走,这回倒是走得有些仓猝。
靳月决然没想到,太后会亲身来接她,这会正让底下人清算一下,自个坐在桌角,瞧着二郎腿吃着安康生留下的小酥饼,“也不晓得现在如何样了?朝堂那边还没动静么?”
清楚的呼喊声,带着一丝惊奇与不敢置信。
芳泽愣住,“太后的意义是?”
芳泽不明其意,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好着呢!朝堂上您这么一镇,满朝文武都敬您服您,您可放心吧!”
“习武之人,没那么多忌讳,倒是你们两个跟着我,进大牢就跟进自家似的,委实有点不太吉利,毕竟是未出阁的女人!”靳月掸去唇角的糕点碎屑。
“还活着吗?”隋善舞流着泪问。
“在在在呢!”苏立舟在前面带路,只感觉太后的脚程有点快,仿佛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朝堂之事方才作罢,太后威名远播,这会竟站在了院子里,谁能不惧?
“太后娘娘?”苏立舟施礼。
下一刻,霜枝和明珠俄然扑通跪地。
太后抬步往外走,目光安静的谛视着门口,“让她去天牢里好好恕罪吧!”
闻言,明珠笑着红了脸,“风俗了,便也不感觉!”
“少夫人,您稍安勿躁,如果有动静,知府大人必定会告诉您的!”霜枝将内里拾掇了一番,“等着这事儿结束了,奴婢服侍您,好好的沐浴换衣一番,总归是倒霉了点!”
靳月愣怔了半晌,只见着太后着仓猝慌的呈现在牢门口,许是内里光芒不好,她进了门便开端张望,“人在那边?月儿?”
“你开口!”太后咬着后槽牙,面色灰白。
太后也不去管他,拾阶而上,“公主呢?”
“娘,您如何……”靳月不解。
仿佛被戳中了把柄,隋善舞俄然疯似的扑上来,却被芳泽悄悄一推,便推到在地。
“娘?”
太后深吸一口气,终是化作一声长叹,“所幸,她安然无恙,而你却要死了!隋善舞,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的快意算盘落空了,你不但让她练就了一身好技艺,还生出了双翅,她或许能做到阿鸾也做不到的事情!”
“哀家要让她活在提心吊胆当中,让她尝尝但愿一次次幻灭的生不如死,哀家要让她死不瞑目!”太后蜷起袖中的手,“她一条贱命还不了那么多,那便……能还一点算一点!哀家要替阿鸾和月儿,索债!”
芳泽施礼,“奴婢明白了!”
瞧着高高的宫墙,檐外的亮光从冒出嫩芽的枝头落下,泛着瘆人的寒意,太后微微眯起了眸子,“永久都不要奉告她,关于燕王府的任何动静。”
“太后!”隋善舞俄然喊了一声。
“这里不是燕王府,没人会护着你!”芳泽冷然。
任凭身后呼喊,太后都没有再回身。
“他,还活着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