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姒悄悄推开我拦着的胳膊:“主子,连姒是想好了的。”
后边另有些稠浊的声音,我难以辩白,可这短短几句,我却能够猜到……与他说话的,定是那与他左券的魔。鬼帝是要奉告我……
倒是身边一向沉默的绿羽忽而加了一句:“姒儿是你叫的?”
我望着那连姒拜别的方向,轻声感喟:“但是……连姒那般痴情……如果连索魂幡都没法帮她,她……当如何自处?”
他冷冷哼了一声:“哦?本帝说过?”
鬼帝抬起手,那手内心有一团黑气,模糊可闻声木善断断续续的声音:“你是谁?……我自会去做……你说的,可当真?……若我为你差遣,便会如何?……好……我承诺……”
“反噬?那也得她先胜利结魂再说。”
她抬起手,指了指眉间已经淡去了很多的天罚印,无法道:“主子,你晓得吗?连姒本来便是历情劫而伤,才得此印。现在,我已经记起来很多……能够,这便是连姒的命吧。”
我睨了他一眼:“桃止,你真的爱过人么?”
桃止堆了笑挨过来:“仙君勿恼,还是鬼帝殿下嘱我去唤得您呐!您瞅瞅,我这不是拿人俸禄,替人办事的嘛!不过仙君,鬼帝殿下定是心中稀有的,毕竟,姒儿还是虚玉元君不是!”
“那应是不可的,搬来那天殿下施了好几层术法呢,孟姑就是拎起来往墙上抡也碎不了。”
我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鬼帝亲手酿的酒,本君还真是受不起啊。不过瞧这酒坛这般摆着,你们鬼帝也不怕孟姑没节制地偷喝?”
我只觉他那张刀刻的俊颜实是拒人千里,再多待半晌也能叫我冻伤了去,便答:“既然鬼帝不肯意多说,那么,光阴便辞职了……不知明日,光阴能够去幡冢山一探。”
“你既还唤我一声主子,便要听我的!”
“我倒是……也想如你那般,真的如何都记不起来。“她低头含笑,“主子不必自责,这是连姒本身挑选的路。”
“她要借索魂幡,借给她便是。”
我愣住了:“殿下是说……那索魂幡没法给木善结魂?”
我有些恼火:“鬼帝方才不是才说过不会胜利么?如何又要叫她一试,如果真的结魂胜利了,连姒这方才复苏一半的身子,如何接受?”
“放心吧仙君!”
“那也不消这么多坛呐?这都快架满院了!”
“仙君这便回了?”身后有熟谙的轻浮声音,转头果见桃止那小子又插着袖笼往我这边来。
他这模样忍得我也想跟着啧吧下嘴,东鬼帝对孟姑,倒是真的有求必应,也不知孟姑还在纠结些甚么,闹了几千年,还是定不下来,也难为堂堂鬼帝殿下,沦为酿酒夫,方才还高冷得紧,没想到回身便要缩在这院子里做活,想想我竟是感觉有些过瘾,不由又想为孟姑叫声好去。
桃止还在耳边絮干脆叨地表达着我对他质疑的不满,我倒是被那孟姑后院的黑漆漆的坛子给吸引了,顺手指了指问他:“那是甚么?那里来得这般大的坛子?”
“这六合三界,那里,又是仙君你不能去的?”
“光阴仙君。”鬼帝的声音将我拉了返来,“你是感觉,本帝必然会伤害她么?”
“仙君但是也想要尝尝?怕是孟姑要护食的。”应是见我啧吧嘴,桃止还觉得是我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