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惜渊涨红了脸,愤怒去拍邵明渊的手:“你放开!邵明渊,你敢打我?”
邵明渊松开了手,语气更淡:“好了,归去吧。”
虽是初夏,站在邵明渊劈面的少年却觉月冷星稀,屁股上火辣辣地疼更是让他没了顶撞的勇气。
他还算是有志气,晓得夜深人静惨叫不是甚么功德,强忍着没出声。
邵惜渊抬起了下巴。
邵明渊侧头,冲部属点点头。
邵明渊半蹲下来,伸手把邵惜渊拽起来,与之对视。
邵明渊行动如风,几近是一刹时就到了那人面前,一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任由那人死命挣扎亦无济于事,拽起来直接到了偏僻处才停下来。
邵明渊抬起手,表示他噤声。
风吹过,装潢灵堂的红色绸花窸窣出声,火盆里有一缕黑灰打着旋飘落至邵明渊脚边。
话音未落,他就被邵明渊拽着衣衿提起来。
邵明渊眼中寒光一闪,一动不动盯着那人的行动。
不管是甚么来由,夜深人静之时,本身的亲弟弟跟做贼一样跑到灵堂里偷看亡妻,这毫不是甚么镇静的感受。
“邵惜渊,看着我。”
邵惜渊低了头,半晌后又抬起来,颇不平气问道:“你想把我如何样?”
邵惜渊再次被踹到地上,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屁股疼得发麻,这下子干脆起不来了。
长这么大没挨过揍的邵三公子想硬气别过甚,可方才屁股挨揍的暗影还没畴昔,下认识便望进了那双近在天涯的寒眸里。
月光亮白,如霜铺满了青石路面,廊下吊挂的红色灯笼顶风摇摆着,让通往灵堂的路越显森然。
他说完,轻松拎着邵惜渊转了个身,长腿抬起,直接踹上了邵惜渊的屁股。
如许无知的勇气,自是因为不管闯了甚么祸,总会有人替他善后的。
灵堂前,除了鼾声此起彼伏的几个婆子,就只剩下一明一暗两个复苏的人。
邵惜渊与邵明渊对视,最后被当场抓包的惶恐过后反而恐惧起来,语气带着惯常的挑衅:“二哥不是看到了么,我想看看二嫂。”
邵惜渊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回身便走。
他深深看幼弟一眼,统统情感尽数讳饰在寒星般的眸光里:“我不管你是甚么启事,记着,下不为例。”
邵惜渊反而被激起了逆反心机,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道:“是呀,看二嫂如何啦?二嫂一向对我很好,我看看她不可嘛?哪像你,对二嫂的死底子没有半点在乎——”
那人保持着阿谁行动好久,直到烛火忽地被风吹得一阵摇摆,忽明忽暗,似是下了决计,蓦地抬手去掀棺盖。
邵明渊面无神采,好一会儿才淡淡问了一句:“你还晓得我是你二哥?”
有一人立在灵堂前一动不动,邵明渊目光落在那人面上,神采微凝。
那人被看得颇不安闲,讷讷喊了一声“二哥”。
灵堂那边,因为方才模糊传来的惨叫声,刹时惊醒了几个守夜的婆子,她们围坐在一起烧着纸钱,提及闲话来。
一向跟着他的部属会心,抱拳一礼,悄无声气退至其他暗中保护灵堂的几个部属那边,无声打了个手势,几人全都撤远了。
邵明渊伸手把他再次拽过来,淡淡道:“奉告母亲?”
那人终究动了。
“将军——”遥遥盯着这边的几个部属发明邵明渊走过来,低低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