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母的,真是操不尽的心啊!
柔嫩的手指抓起湿漉漉的发,黎光文有些别扭,却毕竟没有躲,淡淡道:“穷讲究!等会儿一起去看昭昭吧。”
父亲他,终究忘了母亲吗?
“儿子没有胡来――”黎光文难过垂下了眼,悄悄握紧了拳头有些悲伤。
黎光文换上了家常衣裳,头发因湿着是披垂的,还往下滴着水,为莫非:“娘,好歹等儿子把头发梳好。”何氏还看着呢。
何氏:“……”老爷如许真都雅!
邓老夫人眼皮也不抬,淡淡道:“梳甚么头,你这么胡来,不定哪天一家人的头都没了呢。”
黎皎心中一沉。
黎光文呆了呆。
关头时候,老爷还是想着她的!
“呃,是这么回事,儿子不是雇了马车去找昭昭嘛――”说到这里,黎光文蓦地停下,烦恼一拍脑袋道,“我碰到锦鳞卫狗仗人势,一时义愤跟他们吵了一架,给忘了!儿子这就去找昭昭――”
一家人胆战心惊走到院子里,黎光文已经走了过来。
黎皎看了一眼西跨院的方向,抿了抿唇。
不过――
见儿子仿佛真的悲伤了,邓老夫人又不忍了,咳嗽一声道:“坐吧。”
黎光文回身就跑,邓老夫人手疾眼快拎住了宗子的耳朵,黑着脸道:“昭昭返来了!倒是你,你是吃饱了撑的吗,没事和锦鳞卫吵架?”
提到这个,黎光文有些愤恚:“儿子不是与锦鳞卫吵架吗,谁知那雇来的车夫竟然驾着马车就跑了……”
何氏愣住。
“行了,你快归去读书吧,今后别再胡乱跑出去,下着雨,不晓得我会担忧吗?”
黎光文光着身子坐在浴桶里,一脸生无可恋。
锦鳞卫若只是老诚恳实当天子虎伥也就罢了,那锦鳞卫统领江堂却与首辅兰山狼狈为奸,不知祸害了多少忠臣良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到当时才真的是性命如蚁。
“明天的雨下得太大了……大姐,我回屋读书了!”黎辉红着脸跑了。
以是说,再好的、再坚毅的豪情,都比不度日着的。
一旁的刘氏终究忍不住了,白着脸道:“老夫人,说不准锦鳞卫是想认认门,秋后算账?”
黎皎偏头避开:“让人看到不好。”
“大姐。”少年独占的明朗声声响起,黎皎豁然转头。
“儿子就是看不过眼――”
该不会真如老二媳妇说的那样,是先来认认门然后秋后算账的?
半晌后何氏气喘吁吁跑来,笑靥如花举着雕花象牙梳:“用这把梳子给老爷梳发,不疼的。”
黎光文浑身都湿透了,气哼哼道:“走了啊。”
何氏伸开双手挡在邓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消消火,锦鳞卫都不跟我们老爷见地,您跟他生甚么气啊!”
“那如何锦鳞卫跟着你返来了呢?”邓老夫人一边往回走一边问。
阿珠扭身端来水,服侍乔昭喝下,低声禀告道:“女人,婢子今早去厨房,偶然入耳到厨房的人在群情,说明天搭您车的路人丰年青男人――”
“儿子,你跟娘说实话,咱没犯事吧?”
翌日一早,乔昭醒来,声音沙哑:“阿珠,给我端杯水来。”
后代长大了公然让父母操心啊,如何能胡乱交朋友呢!
等邓老夫人走了,只剩下黎光文与何氏二人,何氏鼓了鼓勇气道:“老爷,我给您把头发梳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