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已坐直了些,无法感喟:“你此人是如何回事?如何总爱靠在人家肩上?也幸亏是我,不在乎这些末节,如果普通人家的女人,早把你头给看砍了下来。”
我考虑到他有伤在身,这个伤有多数还是为了庇护我而来的,故而不肯同他置气,显得我堂堂皇族长女老是小家子气。
“没事,我在你身边。”他的手心微热,淡淡安抚着我道,“你看,玉轮没了,天上另有星星。”
“父皇,他如何还不返来?”
我却转了话头:“你感觉兰绍美不美?”
他奇特地看了我几眼,道:“公的。”
祁夜神采微微一怔,感喟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感受获得。”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问他:“那头狼公的还是母的?”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心中有些愁闷,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我双眼阖上的那刻,脑海中不自发地闪现出一幕幕画面,有着这两日实在的气象,另有无数陌生的幻影。二者真假交叉,我如同掉入了一个旋涡当中……
“但是小黑,你分歧。”祁夜伸脱手将我的掌心合拢,覆在他的手心:“这枚扳指你收好。我认定的人是你,不管如何都不会窜改。”
祁夜深深地望着我,乌黑眸底深不成测。
洞外有风声传来,吼怒过境,甚是刺耳。
但最让我不解的是,他为甚么要叫我小黑?若论肤色,这个外号应当给星主子对。
我手里攥着他的衣袖,迟迟不肯放手。在人前,我是出阁胆小的昭元至公主;本日在他面前,我终究暴露赋性里最脆弱的一面。天家皇族夙来善于假装,这是他们存活于九重宫阙上的独一法例。
梦里一阵惊呼,我蓦地惊醒,心头突突直跳。
我急了:“有甚么好说的,美就美,不美就是不美!”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终究开口:“我刚回朝时与她走得近。只是宇文氏与萧氏两立,我天然不会乱了分寸。”
他慢吞吞地说:“我之前养得那头狼就叫小黑。”见我神采不善,还是面不改色:“在西凉的时候,它嫌我每次出去打斗都不带它,一返来就会给我使性子,唔……神采和就你现在有几分类似。”
我摊开手掌,随身照顾的貔貅扳指递在了他的面前:“我把每日都带着它,心中却没有主张。我高息月一心只求夫君,但皇宫里险象环生,惟愿一人护我一世长安。我只想问一问将军,你对兰绍但是至心?”
“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小黑?”他试着唤我一声,我“忽”地一声抓紧了他的衣角。
见我窜改如此之快,他俄然凑过来对我挤眉弄眼:“你该不会是恋慕小黑吧?”
“他死了!你看清楚,你身边站着得是我!爱你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