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寂的眼神俄然变得哀伤:“若没有她,我连益州都无处藏身。有些人,让你如同服食曼陀罗花,即便晓得在灾害逃,也心甘甘心沉-沦此中……”他凝睇着我的脸颊,暴风将我早已混乱的头发吹起,悄悄拍打在他狰狞的脸上。忽而他古怪一笑,对我说,“你若要细究如许的启事,不如归去问问那位住在深宫里的北国公主,顺带着捎上我的一句问候,问问她究竟成了谁的曼陀罗华?”
不知是不是早已对灭亡麻痹,我沉默回身,轻手重脚地行至城楼的另一方,俯身向城内望去,黑夜掩蔽住统统气象,氛围中却满盈着一股焦糊的味道,我眼皮突突直跳,从中嗅到阵阵不祥。
只是一句含混不明的话语,却让我心头敲响了警铃,长安数日不见,不知眼下是何种景象。我一点头,敏捷回过神来,却发明贺兰寂仿佛还沉浸在某种痛苦而欢愉的回想当中,没法自拔。
他的话语让我脑海中闪现出惨烈的画面,光是设想就能感遭到触目惊心。“你竟敢率军屠城,莫非不怕我们大周饶不了你!”
贺兰寂停在距我只要几厘远的半空,把玩起手中铁制鹰爪,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消焦急,东方太阳升起之时,你就能瞥见凉州城内尸横遍野……”
“倾城如本日日伴跟着父皇,早已威胁不到皇室分毫。”我说。倾城丧子以后皇上紧接着身染怪疾,回到皇都以后我成心寻来彤史起居翻阅,皇上几近再无临幸讲明,现在景泓即将被立为太子,倾城就算日日等待在皇上身边,也不过是在深宫当中聊以安慰。“这株明丽的毒花,怕只会孤傲地枯萎。”
“是吗?”我对他莞尔一笑,余光重视到偏巧一支火弩径直朝我们的方向射来——“运气好的话,我毕竟还是还是胜利。”说着,我一放手丢掉了紧握的火信。贺兰寂重视到我手中的行动,一昂首发明了火弩射来的方向,惶恐当中他侧身去躲,我趁机猛地摆脱开他的钳制,回身迎上了那支势头迅猛的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