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转头对萧贵妃说,“时候不早,传下去开宴。”
说罢,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
“你本日邀我与你同来这花里胡哨的夜宴,不就是想多些底气么,这会子就受不住了?”我目视火线,嘴角微动,细声对蘅若说道。
我眼风往左轻扫过四周的席座,两名命妇正在窃保私语,见我正立在她们上方,面色一僵,讪讪噤声。
我又看向宇文祁夜的方向,他正巧回身同萧相对饮,气度安闲。
座下人皆是一愣,没有言语。我敛眉望着四周颇显奥妙的环境,却偶然对上了萧贵妃一双微眯的凤目,染上鲜红蔻丹的玉指轻抚过美艳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座下大家心知肚明,此次皇上废太子,第一个站出来发对的便是太后,本日称事不来,其实在同天子活力。
“既然来了,还跪着做甚么?都起来吧。”皇上的话语不偏不倚地响起,我与蘅若谢恩起家,坐在了燕王左火线的席位。
皇上皱了皱眉头:“如何迟迟未见太后?”
她转头的刹时,秋瞳剪水,落雁沉鱼。
傍晚时分,沧河寒气逼人,凤影台中却衣香鬓影,暖风温暖,百花争鸣。
端坐于正中的,恰是当今大周九五之尊。
大殿之上纷繁扬扬飘撒起百花花瓣,美好万千。一抹红影从空中翩然飞下,云髻峨嵯,风韵绰约,如同神女来临。
燕王透过酒杯察看着蘅若,漫不经心肠对皇上说:“母后现在是更加不顾母子之情了,儿子千里迢迢而来,也请不动她白叟家,恐怕在怪寡人常日里肆意妄为,逆了她的意……哎!来,小月儿,同皇叔喝一杯。”
萧贵妃面上始终带着端庄的笑容,一丝不漏。
轻纱薄履的宫娥抚开琉璃珠帘,我与蘅若步入了内殿,阵阵龙涎熏香劈面,明黄蟠龙浮雕翠屏映入视线,我与蘅若跪在了金阶之下:
我悄悄抬眼看去,一片明黄色的影子覆盖于头顶,父皇与萧贵妃位居主位,燕王一人居右,世子未曾列席。镇国公同萧相位左。座上之人皆气度不凡,恍若神人。
“当今是甚么时候了?”皇上开口问道。
我看了一眼蘅若,她低头跪地不语,便道:“本日皇叔入京,昭元理应前来。太子妃念着儿臣身材抱恙,故而与儿臣一同前来。”
“儿臣拜见父皇--”
讹传穆宗年间,有鸾凤回旋于沧河沧河之上,其鸣瑟瑟,久久未曾归去,以昭天家乱世。穆宗大悦,借着天赐的祥兆,始建凤影台,临空沧河,环以太液。
燕王一边喝着酒,一边醉眼迷蒙地盯着我,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丝金光:“一转眼,我们小公主都出完工大女人了,皇兄,小月儿现下更加长得像她娘亲了……哈哈……”
萧贵妃往蘅若方向睨了一眼,朱唇轻启:“太后这几日闭门修行,长乐宫奉了懿旨不见客,本日夜宴怕是来不了了。”
《尚书》有云:萧韶九成,有凤来仪。
凤影台中千颗明珠照上她倾城的容颜,击筑声渐起,她柔嫩的身姿跟从音乐翩翩起舞,轻巧而美好。
他非常难过地举杯,我随之举起,酒如喉中的前刻,燕王掩在白玉酒杯以后对我咧嘴一笑,丹凤眼中尽是滑头。
萧贵妃轻击手掌,无数身着轻罗薄纱的宫娥迈着细碎的步子鱼贯而入,礼官在一侧奏响编钟,凤影台上缭绕开丝竹管弦之乐。帘外百官齐声庆祝燕王入朝,酷寒沧河之上一时候语笑嫣然,仿佛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