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至公主到--”
祁夜侃侃对答:“凉州人道燕王清闲风骚,尤爱赏美,本日燕王对公主仙颜难忘,足可见王爷的确是目光独到。”
座下大家心知肚明,此次皇上废太子,第一个站出来发对的便是太后,本日称事不来,其实在同天子活力。
蘅若一愣,坐在我身边神情更加暗澹。
“太子妃到--”
我幅度略大地瞪了他一眼,谁知这连续串行动竟被一旁坐得严肃的镇国公尽收眼底,我一愣,从速转头安安份份地跪好。
萧贵妃面上始终带着端庄的笑容,一丝不漏。
蘅若踯躅,踌躇了会儿:“公主,他们都谛视着我们,必然是在看我的笑话……”
萧贵妃答:“已过酉时。”
萧贵妃往蘅若方向睨了一眼,朱唇轻启:“太后这几日闭门修行,长乐宫奉了懿旨不见客,本日夜宴怕是来不了了。”
我与宇文祁夜隔着百花飘零的长厅,看着台前的美人衣袂飞扬,我对他比了一个口型,他举起酒杯对我遥遥相敬,掩面饮尽,与我相视一笑。
燕王摇了点头,但笑不语。
燕王本日入京,是宫中可贵的盛事,天子夜赐国宴,百官宫眷纷繁移步凤影台。
“既然来了,还跪着做甚么?都起来吧。”皇上的话语不偏不倚地响起,我与蘅若谢恩起家,坐在了燕王左火线的席位。
讹传穆宗年间,有鸾凤回旋于沧河沧河之上,其鸣瑟瑟,久久未曾归去,以昭天家乱世。穆宗大悦,借着天赐的祥兆,始建凤影台,临空沧河,环以太液。
继而转头对萧贵妃说,“时候不早,传下去开宴。”
大殿之上纷繁扬扬飘撒起百花花瓣,美好万千。一抹红影从空中翩然飞下,云髻峨嵯,风韵绰约,如同神女来临。
皇上皱了皱眉头:“如何迟迟未见太后?”
我悄悄抬眼看去,一片明黄色的影子覆盖于头顶,父皇与萧贵妃位居主位,燕王一人居右,世子未曾列席。镇国公同萧相位左。座上之人皆气度不凡,恍若神人。
皇上端坐上方,自她出场时面色先是一动,复而沉默不语。
我看了一眼蘅若,她低头跪地不语,便道:“本日皇叔入京,昭元理应前来。太子妃念着儿臣身材抱恙,故而与儿臣一同前来。”
蘅若一起上再不言语,我看她这副软弱的模样,不由感喟。
如果换做别人,敢如此对皇上说话定然会被治僭越之罪,可这番话语从燕王嘴中说出,皇上不怒反笑,半晌,只道:“也罢,随你了。”
凤影台气度恢弘,直耸云霄,是天家御用的承宴之地。
傍晚时分,沧河寒气逼人,凤影台中却衣香鬓影,暖风温暖,百花争鸣。
燕王七分醉意三分复苏地笑看着他,舌头倒是利索,悠悠问道:“凉州寡人倒还没去过,你说说他们倒是如何奖饰寡人?寡人又有哪点值得他们奖饰?”
轻纱薄履的宫娥抚开琉璃珠帘,我与蘅若步入了内殿,阵阵龙涎熏香劈面,明黄蟠龙浮雕翠屏映入视线,我与蘅若跪在了金阶之下:
我因他替我得救忽生打动,却就只听燕霸道:“哈哈!镇国公府上的公子这那里是在夸寡人,怕是在护你家小娘子的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