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昏脑涨地看着一屋子的人刹时乱作一团,像是产生了甚么大难似的,极不淡定地上蹿下跳,一颗盗汗挂在了我的额头。
他直直凑了上来,我没有把握好转头的力度,嘴巴一下子贴了上去……
我的嘴角贴上了他脸上的一片冰冷,他温热的鼻息轻柔地喷洒在我的面上,熨帖得我的脸颊一阵发烫。
长生身形一僵,连连点头承认:“对,对,微臣不会束发。”
他的眼睛离我只要一指远,微微低垂,专注地看着我,乌黑深幽的眸子里满是我惶恐的神情。
“至公主,你终究醒了!”
我睁大着双眼,脑筋里一片空缺,双手紧紧握成拳,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宇文祁夜在我身边坐着,面色透着惨白,身穿一袭素白的简服,暴露半截锁骨出来。
“……”
嘴角的那片冰冷微微一动,只听他喃喃道:“差了一点儿……”,头微微一偏,唇畔微热的呼吸悄悄拂过,紧紧地贴上了我紧闭的双唇。
褐色的药汤披收回贫寒的气味,寝殿里终究只剩我和他两人。看着他斜靠在我榻边,随便疏松着黑发,涣散慵懒的模样极其性感。我用力摇了点头,仓猝端起药碗将内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他走近了我榻边,坐下,一头黑发披垂开来:“小黑,你过来帮我束发,平常发髻就好。”
“你……”实在我想奉告他,阿谁香囊快不能用,若他喜好,我能够试着让芝芝教我重新打一个。
我偏过甚,与床榻下跪满全部寝殿的主子宫女大眼瞪小眼。
“将军,燕王仪仗已快行至长安郊野。”好死不死,长生端着一身朝服走了出去,“将……啊!我走错了!”
长生背过身去,道:“皇上圣驾正在青霄门上候着,将军快换了衣裳与部属同去。”
我没有说话,只是感受归元禅寺的娑罗圣光公然灵验,如果再有机遇,我必然要再去祈求一番。
我没有转头,仿佛早有预感。
我理了理他胸前的衣衿,说:“我信赖你。你快点去罢,我再歇会儿。”
我拿过乌金玉冠为他戴上,红宝碧玺映着他俊朗的面庞,赞叹:“看你常日里厚颜无耻,穿上衣服倒还是人模狗样。”
我脑筋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我吓得立马展开了眼睛,腾地坐了起来。
我稀里胡涂地接过他递来的梳子,非常听话地竟他束起了头发,长生躲在一旁偷笑。
他炽热的手掌搂过我的腰身,将我与他切近了几分,唇舌蓦地探入了我的口中,攻城略地,如疾风暴雨般狠恶。
他被我大胆的行动愣住了,微抿的双唇吐纳出醉人的气味。我闭上眼细细感受他唇畔的温度,试着伸出舌头轻舔了下他的薄唇,谁知他一怔,目光更加深幽。
他一手端药,另一手把玩着我床榻边搁放的香囊,比起那些宫人,非常平静:“醒了?本身来把药喝了。”
一匙温热的液体送到了我嘴边,刺鼻的苦味扑来,我下认识地紧闭双唇,不肯张口。
“长生,该走了。”庭中响起祁夜清越的声音,长生赶紧告别追了出去。
我昂首望着帐顶入迷,半晌,一小我影踱步走了出去。
他瞟了长生一眼,幽幽开口:“长生不会。”
我紧绷着身子,定在那边,一动也不动。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