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茫然若失,拿着星宿剑的手有力的垂了下去,喃喃自语道:“我毕竟还是个没用的人。”
李忠悄悄吃了一惊,此子心智本来已是这般了得。
李忠受宠若惊,正欲出言,只听李落说道:“我稍稍懂事些就是洛儿在我摆布,都说侯门深似海,这王府恐怕更深,除了父母长辈,我也就这么一个可说上几句话的人了。”
溯雪亦如洛儿般倔强的拦住李落,吃紧说道:“洛儿已然身故,公子要如何替她讨回公道,是去找王爷评理还是找阿谁征西副使实际,就算公子去了又能如何?我们这些做丫环的,命都是不值钱的。”
入夜,细雨霏霏。
李忠沉默无语,李落看着李忠,考虑半晌,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扶住李忠手臂,缓缓说道:“李总管,刚才多有获咎,还请莫怪我年幼无知。”
“洛儿女人性子倔强,王爷叱骂了几句,只是明净已损,再不能留在小王爷身边,小人私行做主,打发洛儿归去洛州,毕生不得再入卓城。”
半晌,李落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溯雪,帮我沏盏茶。”
代天执掌星宿,没想到死在剑下的第一小我竟然会是洛儿,李落想起本身接剑时的稚嫩激昂,抚着这把不祥利剑很久没有声气。
李忠望着溯雪,眼中异芒一闪即逝,低声说道:“小王爷,溯雪女人言之有理,再说王爷并未命令正法洛儿,是小人妄自传令,小王爷如果要泄心头肝火,就杀了小人吧,小人毫不脱逃。”
溯雪怔怔的看着李落,仿佛本日才真正体味李落。溯雪的安静倒让李落有些吃惊,仿佛一朵雪莲花,有种不想让别人瞥见的孤傲。
“如果洛儿,她也会如许的。”
李忠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极大的决计,低声疾言道:“当日洛儿采茶返来,刚好被王爷宴请的一名朝廷命官撞见,此人喜淫,向王爷讨了洛儿陪酒,王爷刚巧有求于此人,无法应下,只是洛儿一时不慎,坏了府中端方,才被小人惩罚,请小王爷恕罪。”
溯雪嗯了一声,悄悄退出了屋外。李落打量动手中长剑,这把星宿剑还是李落七岁时在年事大宴上,万隆帝命众皇子作诗,李落也是得准做了一首:跃马远相寻,长楼下夕阴。
李忠和溯雪相顾无言,不知该如何安慰,确如李落之言,如果洛儿不在清心楼,她不想死,也该能留下一命的。
李忠眼眶一热,低声说道:“小王爷心善慈悲,是我们这些下人的福分。”
“本日之事就当作没有产生过,你说与我父王也好,不说也好,我都不怨你。”李落淡淡说道。
溯雪惊咦一声,不解其意,李落也不解释,抿了一口茶,彻夜多数是无眠夜了。
叮的一声,一粒眼泪掉在了剑上,砸的稀烂。
“是啊,本来公子发怒起来这般吓人的。”
李落怒从心头起,拔出星宿剑,狂喝道:“不可,我定要替洛儿出这口恶气。”
“征西副使常林?大将军狄杰麾下大将?”
夜阑须尽饮,莫负百年心。
“端方?”李落惨淡一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卓城王府的秽事我虽未见过,却也晓得,冲撞便已是冲撞了,还要如何?一个征西副使也敢随便轻浮王府的侍女?”
“小人正在查,派出去的杀手多日不见回报,小人猜想或有变数,洛儿分开卓城以后就音信全无,小人曾派数支探子出城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现在想来定是被刺客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