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此人。”李忠微微一惊,没想到李落竟然晓得,接道,“洛儿鲁莽,有损王府颜面端方,惹得常将军不喜,王爷也非常愤怒,小人没法,只好重责洛儿,其因在小人,小王爷如有罪恶,小人愿一力承担。”
“这?”
“嗯,但是……”溯雪担忧说道,“王爷要晓得公子找他问话,问起来该如何办?”
“公子年幼,有些事现在做不得,但有些事公子倒是做得,公子心念洛儿,如果向王爷娘娘替洛儿家人讨情,王爷娘娘多数是会应下的。”
李落接过茶杯,笑了笑,没有说话,恍忽间仿佛是洛儿又回到了本身身边。
李落茫然若失,拿着星宿剑的手有力的垂了下去,喃喃自语道:“我毕竟还是个没用的人。”
半晌,李落轻吁了一口气,说道:“溯雪,帮我沏盏茶。”
李落看了李忠一眼,缓缓垂下头,倦怠说道:“如果洛儿不是我的贴身丫环,只是个平常侍女,想必不会送了性命吧。”
李落面前一黑,气血上涌,几乎栽倒在地,溯雪赶紧上前扶住,李落甩开溯雪,厉声说道:“欺侮洛儿也就算了,你们还要如何?”
“为甚么定要出城……”李落话音未落,便自嘲一笑道,“府中人多眼杂,是要避开我的。”
“李管家会奉告王爷?”
“不会的,我父王即使晓得也不会来问我的。”
“征西副使常林?大将军狄杰麾下大将?”
入夜,细雨霏霏。
“洛儿女人性子倔强,王爷叱骂了几句,只是明净已损,再不能留在小王爷身边,小人私行做主,打发洛儿归去洛州,毕生不得再入卓城。”
李落只觉胸口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喘不上气来,半晌才吐了一口浊气,转头见李忠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欣然叹道:“李管家,我不怪你,换作别人也会如此,洛儿身在王府,躲不开这一劫的,只恨是我害了她。”
“会,他对我父王忠心耿耿,想必这个时候我父王已经晓得了,李忠有勇有谋,本日言语半真半假,虽有惊惧之色,不过是装装模样,今后有人究查起来能够有个说辞。”
溯雪嗯了一声,悄悄退出了屋外。李落打量动手中长剑,这把星宿剑还是李落七岁时在年事大宴上,万隆帝命众皇子作诗,李落也是得准做了一首:跃马远相寻,长楼下夕阴。
“好,好一个淳亲王府,莫非李管家另有善心能让洛儿活着归去洛州,让她说一说王府里的肮脏肮脏?”
“端方?”李落惨淡一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卓城王府的秽事我虽未见过,却也晓得,冲撞便已是冲撞了,还要如何?一个征西副使也敢随便轻浮王府的侍女?”
代天执掌星宿,没想到死在剑下的第一小我竟然会是洛儿,李落想起本身接剑时的稚嫩激昂,抚着这把不祥利剑很久没有声气。
溯雪怔怔的看着李落,仿佛本日才真正体味李落。溯雪的安静倒让李落有些吃惊,仿佛一朵雪莲花,有种不想让别人瞥见的孤傲。
李忠沉默无语,李落看着李忠,考虑半晌,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扶住李忠手臂,缓缓说道:“李总管,刚才多有获咎,还请莫怪我年幼无知。”
“是。”溯雪应了一声,又听李落悄悄说道:“沏洛儿为我采的茶。”
“本日之事就当作没有产生过,你说与我父王也好,不说也好,我都不怨你。”李落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