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十二。
牟钊仓惶逃回临夏城,时危在城外五十里设下埋伏,西戎死伤惨痛,三万雄师出战,逃回临夏城的尚不敷万余。回蒙强攻临夏,若不是时危没有过量禁止,临夏城几乎被回蒙所夺。
“伏兵何来?”
西戎左军折损过万兵马,若不是羌清竹知机退的早些。几近全军淹没。左军当中只要不敷五千马队超出漠山,回援漠下城。次日军中探马探知羌行之听闻动静后,气急攻心,当场喷血。五千将士在漠下城外被大甘三将围杀,羌行之出兵得救,能入城的将士尚不敷半数。
西戎左军残部与赫连城弦和呼察靖的雄师在漠下城以南的旗凉城相遇,厮杀数个时候,袁骏率两万西征雄师精骑从东南侧掩杀而至,羌行之寡不敌众,弃旗凉城,雄师退回漠下。
李落传令布阵,狄杰一一看在眼里,心机周到,少有遗漏,谋算思虑颇多可取之处,暗自放下心来。
羌行之设谋,出兵漠山以北云无雁部,欲与羌清竹兵合一处,赫连城弦与呼察靖不查,入彀被伏,毁伤颇重,幸得袁骏陈兵一侧,仓猝出兵,羌行之兵力不敷,被大甘全军猛攻。无法之下,只能退回漠下城,错失良机。
蒲月十七。
蒲月初十。
羯烽火尽起右军残部,与周临寒在贯南镇外鏖战,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只是守势不久,鹰愁峡便传来动静,羯城伤重不治。右军军心大乱,羯烽火难以服众,又再探得时危改过野出兵,右军高低偶然恋战。退回鹰愁峡。自此西戎左军被大甘雄师所围,孤困于狄州几城。
李落起家,走到呼察靖和赫连城弦身边,凝神望着两人,不露声色的问道:“羌行之出兵之时,你二报酬何没有发觉此中有诈?”
牟钊绕过期危驻扎的新野,突袭贯南大甘守军,周临寒得李落密令,诈作不敌,牟钊急向漠下城行军,半途被李落率丁斩迟立几将伏击,周临寒从后夹攻,大破西兵马队。
李落不置可否,昂首细细打量帐下三将。初见赫连城弦,年事似是不大,比之迟立尚显轻些,面如冠玉,高鼻薄唇,气度轩昂,立在帐中,与呼察靖袁骏两人相得益彰,颇见不凡。
袁骏一愣,赧然回道:“大将军,袁骏不敢领功,出兵之前,大将军和狄帅向末将再三叮咛,行军须得步步为营,稳妥为上。赫连将军和呼察将军领兵在外,并不晓得,末将传信不力,该当一同受罚。”
袁骏大喝了一声领命,辞职通传李落军令。李落又命刘策传令丁斩、迟立和呼察冬蝉三人,同忠武将军时危一起撤兵,返回牧天狼大营。
赫连城弦与呼察靖站在帐中,袁骏立在一旁,三将昂首请罪,帐中诸将划一而坐,谁也没有出声。
现在大甘军势远胜西戎,李落调兵遣将再无掣肘,分兵数路,将羌行之逐往狄州东北一带。
“羌行之率军突围,直奔漠山,麾上马队将士备有干粮净水,加上出兵又急,末将痴顽,觉得他想要和羌清竹会和,再图我大甘诸部,便即率军反对,未曾推测反被他引入了埋伏。”
中军大帐。
狄杰见李落沉默不语,干咳了一声,道:“玄楼,该如何惩罚,你做主便是,本帅毫不会秉公。”
众将听罢,不知如何是好,看看帐中三人,又看看李落,见李落一副沉思模样,帅位之上的狄杰,也自闭目养神,仿佛事不关己普通,一时无人替呼察靖和赫连城弦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