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昂首看着丁斩问道:“刘将军和呼察将军如何?”
翌日凌晨,天还没有亮,西戎雄师悄悄翻开城门,羯城麾下八万雄师只留下了万余守城,其他右军将士倾巢反击,向狄州牧天狼大营掩去。
李落望动手中的舆图,眉头舒展。迟立丁斩连同当日胡骑营的几将路定远和史则臣诸将齐聚中军大帐,也俱是一脸凝重,看着桌上的舆图沉默不语。很久,迟立吐出一口长气,道:“这羌行之到底有甚么花样?”
丁斩苦笑道:“这几州的守军就算是剿灭山贼都有些捉襟见肘,更遑论羌行之的精锐马队了,别说是阻击,能保住性命。都已是万幸。”
胡骑营间隔刘策和呼察靖率部三百里外的一处背山埋没之所安扎下来。
迟立也点了点头道:“休整了这么长时候,西戎没向落草山再增派一兵一卒,料定我牧天狼不会等闲干休,干脆也便赌上一赌,任由圣引落在我们手上,不急和我们在落草山一决高低。”迟立微微一顿。看了李落一眼,接道:“不过我们有祖山圣引为质,西戎雄师不得不战,一急一缓,我军可安闲安插。看朔夕传返来的密报,羯城的右军要还是不能救回圣引,恐怕羯罗的王位都保不住了。”
李落展颜笑道:“现在他行迹已露,胡骑营远在落草山,他鞭长莫及,所图者必是刘将军和呼察将军的狄州大营。羌行之好大的派头,料定我们不会不战而退。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作嫁衣裳,白白送给他一份大礼,丁将军,你与迟将军整点兵马,马上出兵。狄州风起云涌,怎能少了我们。”
李落看着军中绘制的西府舆图,沉吟不语。丁斩接道:“大将军,沙湖和卓州之间另有胡路州、泉州和贡州三州,若由末将领胡骑营半数将士,可在羌清池入卓州前截住他。”
李落接道:“羯城或许早就晓得羌清池轻骑入沙湖的动静,最迟本日,必会出兵。一来要破开刘将军和呼察将军的雄师,二来还要在我们撤回双峰营前截住我军,以免圣引被带回沙湖大营。羌行之这一谋算,迫得我们不得不该战,也没给羯城喘气之机,两军本来不战不休,倒让羌行之逼出一个可战可退的局面。如果任我们和刘将军退回双峰营,不但是羯城,就是羌行之也难善了。”
李落唤来丁斩与迟立入帐议事,看完军中急报,丁斩和迟立眉头大皱。
迟立游移道:“丁将军,羌清池不过万余马队,我大甘在胡路和泉贡三州少说也稀有十万守军,莫非还阻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