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放开他们!”楼下跑来几个身穿礼服的差人,为首的恰是满面肝火的方未艾。
这群人里有很多女人,卫怀信不想伤人伤己,只得放下杜若予,用身躯将她保护起来,推开人群往楼道移。
第一条红色小鱼已经完整钻出护工的头皮,并在那儿留下个松垮垮的恶心头洞,它悠哉地摆动着裙摆似的尾巴,朝杜若予脸上游来。
没有一小我,没有一点声音。
护工不觉得然道:“那是13号医治室,就是通例医治用的,他八成是犯了错,出来接管医治了。”
杜若予也瞥见了,她颤了颤,第一次开口,“……他如何了?那边面是干甚么的?”
“不让搜,必定藏着摄像机!”有人喊,“别让他们跑了!”
卫怀信开车分开戒治中间的城区后,才在路边药店停下,买回消毒水和棉签,给杜若予擦她耳垂下的一个指甲抓痕。
戒治中间的住院部在楼上3、四层,没有电梯,独一的楼梯间里锁着扇阴沉冰冷的铁门,门后坐着两个男性家长。问明来意后,家长开锁放行,谁料往上走几步,三楼又是一道防盗铁门,门后又有两个坐镇的家长。
可很快,哭叫唾骂迭起,更多的人抓住他和杜若予,要把他们俩往回拖。
他头皮里的金鱼越来越多,爬动着,每条都像气愤的火焰。
“疼不疼?”他轻声问。
卫怀信挑眉,“去逛街吧。”
杜若予身上盗汗更多,她紧紧攥着卫怀信的手,按捺着呕吐的本能,“我们快走……”
方未艾走上来,摁住他后脖子就往前推,“刑警找你还无能甚么?查命案啊!”
“是你要给我买甚么。”他笑道,“给我挑个礼品吧。”
卫怀信眼疾手快抱住她,顿时怒不成遏,回身将推人的人一拳打翻在地。
杜若予惊骇恶心至极,下认识挥手将它翻开,“别过来!”
死寂的走廊绝顶,一个男孩半扶半拖着另一个男孩从一扇门里走出来,他们都穿戴短袖长裤迷彩服,被扶的男孩脚步踏实,眼神涣散,刚走出房门几步,就软软地往下滑。
卫怀信发笑。
护工在如许封闭式的,所谓青少年管束中间里作威作福惯了,还真不能适应有人甩他脸子,顿时也不欢畅了,“你们如何回事?该不会是暗访的记者吧?喂!”他冲楼道大喊,斜看向卫怀信的眼神挑衅实足,“快来人啊!记者混出去了!”
卫怀信说:“我看那孩子很不舒畅。”
她想说的话一下子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偷偷侧眼看他,见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啜的嘴唇,内心一阵柔嫩潮湿,和甜美的刺疼。
跟着第一条金鱼探出脑袋,更多的小鱼也从他遍及裂缝的头皮里涌动着挣扎出来,那男人的脑袋上很快摇摆着很多金鱼的脑袋,每条金鱼都用庞大的鱼眼,活力地盯着杜若予。
卫怀信看她一眼,与她十指相扣。
护工被她吓一跳,“干吗呀?”
他一马抢先冲上来,先把揪住杜若予头发的几个女人推开,又去扯那些抓着卫怀信的男人,“老子是差人!你们他妈罢休!再不罢休我动真格的了!”
他们俩就要走,护工却伸手拦住,“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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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腿软的男孩被另个男孩拖着进入另一扇门,他始终没甚么认识,眼睛是展开的,目光里却像死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