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也不敢诘问,事儿是他惹出来的,侯爷肯承担结果,已是戴德戴德,那里再敢多嘴。
其他小厮探头出来,往夏景行面上一扫,只觉后脖子凉嗖嗖的,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心内生寒,立即缩了归去。
夏景行忍不住嘲笑:“本来郡主还讲证据,晓得不能随便诬告别人啊?!这可真是新奇事!”想当年他被这母子俩联手歪曲,可没人讲证据,满是一面之词就草草下告终论,将他逐出侯府,就连辩论也不肯意听一句。
安然早知镇北侯与将军府的纠葛,却还要在信末用心写那句话,想来环境定然与他信中所写有出入,并非宁景世请他作客,而是宁景世带人将他掳走,借此威胁夏家替他还赌债。
大师既知他为着大孙子缠绵病榻,天然不敢将安然被人掳走之事再告之他,以免病势减轻。
宁谦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你教的好儿子,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为着还赌债,将亲侄儿绑了讹诈阿行,不揪出来莫非等着京兆府上门来抓人?”他讽刺一笑:“又或者,你那好父王能够将此事讳饰了去?”想到此,宁谦内心没出处的一阵烦躁,眼中渐显狰狞之色:“如果那孽子伤了安然,我非告到金殿上,让陛下撤了他的世子之位不成!”
兄长的笔迹,她天然认得,何况这事儿保不齐还真是宁景世做的。
长宁侯孙意远固然不在朝堂站班,但他常日手底下运营的赌坊娼妓馆都是动静通达之地,他又有种超然局外的腐败,家里儿子们但有烦难之事,需求往孙意远这里讨主张,皇后还要不时召了他进宫,是以他固然不在朝堂之上与敌对阵营亲身搏杀,对于朝中局势倒也看得清楚。
他是孙皇后娘家长宁侯府上家奴,明着早八百年就已经脱籍, 但暗底里却运营着孙家的很多财产,比如赌坊,娼妓馆之类见不得人的买卖。
可惜侯府下人见得吴忠拔剑的利落劲儿,吓的直今后缩。疆场上杀过人搏过命的自带着一股杀气,平凡人到得近前打个照面内心都要发寒,更何况是亲目睹到他拔剑。
南平郡主表示侯府的人拦住这两人,吴忠“仓啷”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剑锋贴着侯府下人的面门而过,剑刃上的寒意激的那下仆满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直吓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里另有胆量拦他。
宁谦倒是想将这事儿尽早抹平,但是瞧着夏景行登门的架式,却不是几句话就能抹平的。更何况南平郡主使唤的人去问闫幼梅宁景世的去处,获得的答案倒是:“世子爷已经好些日子没回家了,也不晓得他去了那里。”
上面人向宁景世逼债原是常态,至于采纳何种手腕,凡是是不会报到姜成这里的。
夏家大富是人尽皆知之事,不晓得有多少人暗中垂涎夏家买卖,只是现在的夏景行手握重兵,又有燕王做背景,就连夏夫人做买卖也是贤人金口玉言承诺的,是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家日进斗金,却不能有所行动,当真是心头一桩憾事。
听得门上来报,久病的宁谦也不晓得那里生出的力量,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内里去迎儿子。按理说儿子回府,他做父亲的端坐正堂等着拜见便可,只是现在景象分歧,是他求着儿孙回府,却不是夏景行死乞白赖求着要认祖归宗,做父亲的想要示好弥补,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