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刚辞了苏浅浅又给她安排了房间,独一一墙之隔的徐锦娴都还未到,在正堂屋里给大房老爷侍疾的徐迎沁却先到了。
香兰打了帘子返来了,往屋里瞥了一眼,也没瞥见阿谁小东西。
这就是徐家大房阿谁花楼常客的嫡子的女儿,看模样倒也没被教残。
婢子深思惟了想,道:“奴婢是来通报的,大房的沁姐儿来了,手里恰好抱着一只乌黑的鼬儿呢。”
“哈哈。”苏浅浅是真忍不住了,徐迎沁这么小个女人,竟敢背后里数落本身的父亲母亲,也能看得出是个直脾气了。
这雪团是极少见的雪鼬鼬种,但在江北城,估计只会被当作一只吃得比较肥的小白鼠罢了。
徐家是江北城中钟鸣鼎食的大师族,根底之深,宅院也装修得大气古朴,带着江南气味的烟雨楼阁看得民气旷神怡。
“小姑姑安好。”徐迎沁极有规矩地唤着苏浅浅。
“沁儿就不怕我等会儿回身就把这些话奉告大夫人吗?你既然怕她得紧,天然晓得她若晓得了本日这番话,会如何罚你。”
香兰和秀秀忍不住笑了声,徐家的女人实在是太风趣儿了,敢言敢当,不似帝都贵女的矫揉造作。
秀秀正翻开承担收检行李,苏浅浅看着屋里精美的安排,俄然喊叫道:“雪团呢,你们把它落在哪儿?”
“刚才我们一起走过来跟二夫人说话时,您不还放在手里搓着玩儿嘛。”
“如何,徐家给不起我这口饭?”
“我母亲哪儿哪儿都好,与小姑姑这般雪姿花容的俏女子更是好说话,只是同她闲谈时,千万别提及我阿谁不争气的父亲。”
苏浅浅受不得听人抽泣,玩弄了小女人一番已算是出气,也懒得和她虚与委蛇地耍谨慎思了。
秀秀笑道:“也许是见着徐家院中的青草多,跑出去了。”
香兰施礼道了谢,赏了碎银子送她出门去。
徐迎沁眸子一瞪,似是没想到苏浅浅就这么俄然翻脸了。
“你手里抱着的鼬儿,是我的雪团,得还给我。”
苏浅浅又同她说了几句,让府婢送她出去了。
徐迎沁小脸上尽是惶恐,不肯收下。
府婢穿戴细粉半褙子,披着薄绒氅,个个鲜艳欲滴,轻巧可儿。
徐迎沁兀自往苏浅浅旁侧坐下,“才不是呢,二房的娴儿小姑姑性子虽暴躁,却也是个怯懦的,府里便没有别的女人了。只余下三房和四房,他们分府出去了多年,几个姐妹小姑姑怕是没体例见得了。”
扶了她起家,从手上褪下个银手钏来,苏浅浅当真道:“这是太后娘娘畴前赏赐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也算是为你将来添了一笔嫁奁。”
若不是大房媳妇给她的支招儿,那这么个小娃娃的城府就真是够深的了。
“小姑姑的鼬儿是那里来的,沁儿也想要一只养着。”
在来江北的路上,徐锦行也没少给她数落徐家的事,说大房的儿子虽是个不争气的,生下的嫡孙女倒是个长着七窍小巧心的,没少帮衬着她父亲母亲,叫二房世人也挑不出错来。
秀秀放动手中的事儿,赶紧跟苏浅浅一起里里外外连桌子底下的旮旯角儿都一一瞧了,还是找不到。
苏浅浅急了。
“不是!”徐迎沁当即点头,垂在脑后的小辫子也跟着晃了晃,“小姑姑是姨祖母派来看望我祖父的,我父亲母亲定然非常欢乐你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