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是江北城中钟鸣鼎食的大师族,根底之深,宅院也装修得大气古朴,带着江南气味的烟雨楼阁看得民气旷神怡。
“不是!”徐迎沁当即点头,垂在脑后的小辫子也跟着晃了晃,“小姑姑是姨祖母派来看望我祖父的,我父亲母亲定然非常欢乐你长住。”
香兰和秀秀忍不住笑了声,徐家的女人实在是太风趣儿了,敢言敢当,不似帝都贵女的矫揉造作。
秀秀从台子下钻出来,急道:“是我家王……我家蜜斯的一只鼬儿,养了好久了,方才还在,现在找不着了。”
“刚才我们一起走过来跟二夫人说话时,您不还放在手里搓着玩儿嘛。”
徐迎沁嘿嘿笑了笑,谨慎翼翼把雪团交给婢子,婢子再转交给了秀秀。
秀秀放动手中的事儿,赶紧跟苏浅浅一起里里外外连桌子底下的旮旯角儿都一一瞧了,还是找不到。
“你手里抱着的鼬儿,是我的雪团,得还给我。”
苏浅浅受不得听人抽泣,玩弄了小女人一番已算是出气,也懒得和她虚与委蛇地耍谨慎思了。
“小姑姑别瞧我母亲长得和顺娟秀,生起气来能把我父亲天灵盖儿都给掀了!”徐迎沁顿了顿,又道:“偶然父亲一人肇事,我压根不敢上前去讨情,恐怕母亲连我一并罚了。”
徐迎沁一愣,问道:“小姑姑要在我们家住到过年?”
她起成分开了凳子,蹲坐在苏浅浅腿边哭泣了声音,道:“小姑姑真无情,沁儿敞高兴扉同你说这些,你竟就翻脸不认人了。幸亏我刚才路过院门的时候瞧见了你的‘雪团’,还巴巴儿地给你送来,不然指不定被哪个小厮捉去,活活打了牙祭。”
据温氏的先容,北边的正屋里住着大房一家子,二房住在东厢,徐锦行和哥哥嫂嫂住西厢,各房里的几个女人一概待在后院。温氏给苏浅浅安排的房间,就在二房三女人徐锦娴的隔壁。
苏浅浅又同她说了几句,让府婢送她出去了。
大房的嫡孙女沁姐儿畴前只爱抱着猫儿狗儿玩闹,本日抱的阿谁小东西,倒是从未见过。
“不是快入冬了吗,等过年时,一大师子聚在一起,总能见着的。”
徐家的府婢又来了,她双手揣在盘袖中,见香兰几人都在找些甚么,便问道:“两位姐姐在帮表蜜斯找甚么呢?”
“我母亲哪儿哪儿都好,与小姑姑这般雪姿花容的俏女子更是好说话,只是同她闲谈时,千万别提及我阿谁不争气的父亲。”
“如何,徐家给不起我这口饭?”
苏浅浅急了。
苏浅浅挑眉,这孩子说话真顺溜,半点找不出错处,还顺带替她父母刷了好感。
“小姑姑的鼬儿是那里来的,沁儿也想要一只养着。”
香兰打了帘子返来了,往屋里瞥了一眼,也没瞥见阿谁小东西。
这就是徐家大房阿谁花楼常客的嫡子的女儿,看模样倒也没被教残。
香兰施礼道了谢,赏了碎银子送她出门去。
“收下吧,权当作是你本日同我说话解闷的报酬。”
若不是大房媳妇给她的支招儿,那这么个小娃娃的城府就真是够深的了。
秀秀笑道:“也许是见着徐家院中的青草多,跑出去了。”
在来江北的路上,徐锦行也没少给她数落徐家的事,说大房的儿子虽是个不争气的,生下的嫡孙女倒是个长着七窍小巧心的,没少帮衬着她父亲母亲,叫二房世人也挑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