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愿向驿守道:“恭喜大人能够加官晋爵了。本日这一场变乱报上朝廷,韩少傅那边定可给大人家里讨个荫封下来。”向赵柬一挥手,赵柬手绰钢刀举步上前。
赵与愿笑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赵大人还好端端地在房里,你眼睛瞎了么?”
赵与愿转头一看,汝愚大叔神采惨白,扶住赵大婶站在本地。他身前地下直挺挺地横躺着侯通海二人,那种满身生硬的模样却和死人分歧,看来是被点了穴道。
衡州火案十余今后,赵与愿与汝愚大叔、赵柬等人在京西南路的襄阳府挥泪而别。
赵与愿笑道:“侯大爷,哪咤的画像我也见很多了,仿佛不是您老这副尊容啊!看来不把这个最大的头砍掉,三坛海会大神毕竟是不会现身了。柬之啊,你想不想看哪咤?”
侯通海献上两个血肉恍惚的首级,再胡吹海编一气,道是别的两个兄弟等不及都去清闲欢愉了,只派他来交割。等骗过大管家以后,侯通海连夜过淮向北而去。而后他在黄河岸边杀人放火,倒也过了十来年太常日子。本来侯通海盘算主张,这辈子是再不过江东的了,岂知人缘际会,世事无常,终究又在十年后与赵与愿相逢。这是后话不提。
“是韩侂胄吗?他毕竟还是不肯放过我。”身后传来一个衰老而怠倦的声音,恰是汝愚大叔。
赵柬衣袂带风从屋外闪身出去,上前拦住二人斗在一处。
侯通海穴道受制,只要嘴能够动,怒道:“甚么肉瘤?爷爷是三头六臂,哪咤转世!小孩子晓得甚么,尽是瞎扯!”
赵与愿也没和大叔打号召,弯下腰蹲在侯通海头侧,点一点他头上的肉瘤,赞叹道:“啧啧,这就是点穴术了?公然短长。啧啧,这个就是肉瘤了?能长这么大也算不易。”
赵与愿向那驿守身后看去,只要稀稀拉拉四五个老弱兵丁在那边狐假虎威,虚张阵容。这些人莫说是抓暴徒了,恐怕就是像本身如许的良民也抓不来几个。他猜想道:“驿守是受衡州府钱鍪所嘱,待侯通海几人刺死赵大人以后再出来做个假证,如此看来,刺客当是钱鍪所派。嗯,他久在本地为官,官匪勾搭岂不便当?只是有一条,三头蛟侯通海在武林中并非知名之辈,他也不在衡州一带开山立柜,却不是钱鍪能够结识的了。以是这幕后主凶还是北边那小我。”
半夜一场大火,烧得衡州驿站片瓦不留,火光在半里地外仍然看得清楚。
见吓得他也够了,赵与愿向赵柬使个眼色,赵柬会心出屋而去,只听院子里嘁哩呛啷、哎哟妈呀之声响个不断,过一会儿,赵柬已把那驿守拎了出去扔在地下。
只见院子里一个肥肥胖胖的官员站在火把下,一个劲地拨楞着脑袋:“休要胡说,赵大人已被劫匪悍贼殛毙,这里很多人都是证见。”
这时忽见院子里火光明灭,跟着有人大呼:“莫走了殛毙赵大人的强徒!都给我拿下了!”随即只听刀枪碰撞,人声鼓噪,本来是驿站里的兵丁被轰动了。
赵与愿略一思考,耸耸肩道:“内里另有五个老卒,你如果不嫌费事就都带在身边好了。”说完他目光又转向了侯通海。
钱鍪心中悄悄计算,那赵汝愚一行人中只走脱了丫环一人,想必是被惧罪叛逃的驿守诱骗了去。逃了也好,免得我再操心摆布你。如此一来,韩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总算是美满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