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驿守竟然悟性不低,一见他们有杀人灭口的意义,惊得大呼:“小豪杰部下包涵!都统大人,只要放我一条活路,小的甘心给您牵马坠镫!”
半夜一场大火,烧得衡州驿站片瓦不留,火光在半里地外仍然看得清楚。
赵与愿略一思考,耸耸肩道:“内里另有五个老卒,你如果不嫌费事就都带在身边好了。”说完他目光又转向了侯通海。
赵与愿向驿守道:“恭喜大人能够加官晋爵了。本日这一场变乱报上朝廷,韩少傅那边定可给大人家里讨个荫封下来。”向赵柬一挥手,赵柬手绰钢刀举步上前。
赵与愿笑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赵大人还好端端地在房里,你眼睛瞎了么?”
衡州知府钱鍪闻报,连夜赶到火场勘察,待救了大火天光已亮。钱鍪传命令去检点尸身,不一刻部下人报上来,瓦砾堆入彀有男尸六具,女尸二具。从残留的服色陈迹上看来,前任宰相大人赵汝愚伉俪及四名亲随均已丧身大火。
侯通海的眼睛跟着赵柬在屋里打转,等看到赵柬从中间那黑衣人手中抽出钢刀在他颈边比划时,终究忍耐不住,连声叫道:“我是哪咤转世,又不是真的哪咤,把头砍掉就没有了!”
赵柬听他这话说得上道,心中触及成州之念,踌躇一下看了看赵与愿。
赵柬也走了过来,说道:“小王爷,这个驿守看来倒是与贼人一起的,不必与他多说,先制伏这些人,再问一个供词便了。”
赵柬衣袂带风从屋外闪身出去,上前拦住二人斗在一处。
赵柬呸了一声道:“只怕你把我的马料拿去填在本身肚子里!”正要动手,驿守又叫道:“小的畴前就是马官!饲溜饮涮,再没有比小的更在行了!”
钱鍪心中悄悄计算,那赵汝愚一行人中只走脱了丫环一人,想必是被惧罪叛逃的驿守诱骗了去。逃了也好,免得我再操心摆布你。如此一来,韩大人交代下来的事总算是美满告终。
赵与愿担忧大叔一个闪失受了伤害,此时再不脱手更待何时?当下挽起袖子跳到床前,先护住了赵大婶,随即向前一指:“赵柬,快去救济丞相大人!”
赵与愿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走到窗边向外叫道:“赵大人还没死,快出去拿住刺客!”
那官员大怒:“斗怯懦儿!竟敢对本官出言不逊,定是贼人翅膀!来呀,给我将这小孩儿拿下!”
赵与愿也没和大叔打号召,弯下腰蹲在侯通海头侧,点一点他头上的肉瘤,赞叹道:“啧啧,这就是点穴术了?公然短长。啧啧,这个就是肉瘤了?能长这么大也算不易。”
只见院子里一个肥肥胖胖的官员站在火把下,一个劲地拨楞着脑袋:“休要胡说,赵大人已被劫匪悍贼殛毙,这里很多人都是证见。”
赵与愿理也没理,迈步跨过门前别的两名亲随的尸身进了里屋,却见侯通海两小我齐向赵汝愚砍杀,赵汝愚被迫起家挡架。大叔的太祖长拳练得虽精,倒是养尊处优多年,也少了江湖上搏杀的经历,在这二人的连环邀击之下左支右绌,不数合间即险象环生。
三头蛟见到他的目光,只觉身上凉嗖嗖的,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赵与愿故作诧异,道:“谁说没有了?这不还给你剩下三个么?”侯通海不答,脸上一个劲地往外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