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田大人。”奕王一步抢上,扶稳田尚书的手,劝道:“手不要颤抖,颤抖也洒不出多少酒来,喝,喝。”
时候不长,厅内暖和如春,官员们本来冻的乌青的神采垂垂红润,表情舒爽,没醉的竟然相互劝起酒来。
“好、好。”奕王悄悄击了数掌,厅外黑暗中蓦地灯火阑珊,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手提琉璃宫灯,从灯火中翩跹游进厅内,进厅后稍一检察,立即如鱼儿般滑进各位官员怀中。
“冷,太冷了。”
“岱王殿下定夺贤明!”厅内众官中,以户部待郎彭长青酒量大,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伸出舌头晃了晃,夸耀道:“看看,一滴没漏。”
冯中胜一脸难堪,将酒含在嘴中,学着顶头下属田尚书的模样,一点点将口中酒呶进腹中。
酒装怂人胆,户部待郎彭长青壮着胆量说道:“想,酒是神仙浇愁方,色能添斑斓诗肠,有酒无色,不成宴席。”
官员们常日大鱼大肉,习觉得常,本日每人只要一盘中花生米,并且厅内无火,和在室外喝酒相差无几,席到中场,花生米早被吃的干清干净,岱王抠门非常,装成没瞥见,众官不美意义出言索要,只得将冷酒一杯杯灌进腹中。
“二哥府中仆人和待女早已斥逐,更无炭火可用。”奕王一付恍然大悟的神采,笑呵呵问道:“那就用本王带来的吧。”
众官员每通过一人脱期要求,十足全喝一圈酒,十余人过后,酒越喝越慢,酒量差的官员,举杯若重,神采乌青,只得将酒含在口中,一点一点啜进腹中。
沙胜客原为关中郡太守,半年前,调进洛都任正四品云议大夫,彻夜猛得岱王召见赴宴,两位尚书大人做陪,前期兴趣勃勃,十余杯酒一落肚,厅内寒气一逼,冻的牙关咯咯作响,目中充满祈求,盼望田尚书放本身脱期过关。
“约好的酒,含着泪也要喝完!”岱王踱过来,扬声道:“为了公允起见,从下一杯酒起,喝完酒的大人把舌头伸出来,以示诚信不欺。”
霜儿回声道:“奴家本日下午被人从玉春楼坊直接出,说是要伺奉彭教员,谁知一等半夜才见到彭老爷......”
奕王一挥手,厅门大开,十余名仆人鱼贯而入,手中捧的恰是众官员瞻仰多时的炭火盆,炭火熊熊炽热,火星乱蹿,刹时驱走了厅内寒气。
从进岱王厅内时,赖帐官员们主动结成一伙,全神防备二位皇子,言词间充满警戒,现在变成酒量大者结成一伙,嬉笑着调侃酒量差者喝酒。
“田大人,沙大人可否通过脱期?”
玉春楼坊中的女子,个个精通琴棋书画,奔向田大人的女子是玉春楼坊中一名红牌柳烟儿,脾气聪明,隔案见田尚书的模样,心中警悟,顿时止步,妙目四下一看,见众姐妹都已奔到各自相好怀中,打情卖俏,一片炽热。
夜色深沉,寒气渐浓。
“冯大人,冯大人,你把酒全吐在袍袖中了,这袍袖能用来装酒么?”
一众女子如蝶穿花,一人奔着一名官员,熟门熟路向厅中分歧的官员们奔去。
柳烟儿不明朝中各种是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妙目乱转,一时不敢说话。
“柳烟儿女人,为何独立中堂,不熟谙田老爷了嘛。”奕王笑吟吟的凑过来,猫耍老鼠般看看田尚书,又看看柳烟儿,戏谑道:“半年间,连见十余次的田老爷都不认得了,还不上前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