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红白鸭子南鲜粥看似简朴,却放了很多食材,还要用沙锅煲熬好几个时候的汤料,最后才气制成这一盅南鲜粥,这是公主最为喜好的粥品。
没一会儿,姜姑姑便到了,她身着低等宫女的服饰,似有几分局促,走到宫门口时还停下来整了整褶皱的衣衿,深吸一口气,才走进碧霄宫。
“清欢……”过了中午,内殿终究有了动静,声音很轻,守在门外的清欢闻声了,只见她朝着另一边的宫女打了个手势,让她们筹办传膳,便排闼出来了。
姜家式微,姜老爷出了不测过世,姜家就姜氏兄长一个男丁撑起家门,现在犯了事,全部姜家乱成一团,姜姑姑只想出宫一趟送些银子回家,再去刑部看一看兄长,不然只怕是要天人永隔了。
清欢扶着楚遥坐到桌边,宫女们便将午膳送了出去,香气扑鼻的红白鸭子南鲜粥,配了珐琅银碟小菜。
“有事?”楚遥迷惑地偏头,可贵看到清欢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夙来清寡,说话一针见血,极少会有这般模样。
“一年前被本宫贬去辛者库的姜氏么?你厥后不是暗中将人接出来了么?”楚遥挑眉,对于清欢假借本身名义表示外务府的事不予置否,她固然讨厌诡计狡计,但是对清欢却甚是刻薄,更何况清欢初入宫时曾受姜姑姑恩德,为她驰驱也属人之常情。
见楚遥挑起了话头,清欢握了握拳头,跪到了地上:“奴婢想求公主一个恩情。”
清欢为公主盛了一小碗南鲜粥,便立在边上,面上闪过踌躇不决。
楚遥这一觉睡得深沉,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清欢在门外盘桓了好几趟,想着公主在外没好好睡过,便叮咛了宫人们不要靠近内殿,让主子好好歇息。
没想到本身暗里的事被公主戳穿,清欢面上一阵羞赧,只能将头低得更深了,轻声说道:“姜姑姑的兄长犯了事被抓到刑部大牢,姑姑想再见她兄长最后一面,求……公主成全。”
姜姑姑在宫里十余载,入宫前也是官家女子,只可惜如薛贵嫔如许位卑却生下皇子的就她一人,多数家世浅显的官家女子入宫选秀,多是为奴为婢,到了二十五岁才气被放出宫外。运气好一点的得了主子信赖,为其选一门好些的婚事或是添些嫁奁,而像姜姑姑如许犯了事被贬被罚的,便只能在宫里的角落里老死也无人看管。
“刚过中午,公主可贵睡得沉,奴婢便派了人回了皇后娘娘,娘娘说让公主好好歇息。”清欢将床幔撩起系好,上前服侍公主洗漱,瞧着她仍然恹恹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奴婢正揣摩着如果公主再不醒,奴婢就要出去唤了,好歹也要吃些东西再睡。”
如果换做平凡人,清欢倒是能想体例让人混出宫去办差事,恰好姜姑姑当初是受了惩罚的宫女,外务府都是记实在案的,如果被查出她暗里出宫,便不是杖打几下就能了事的了。
“犯了甚么事?”楚遥随口问道。
“起来发言。”还是是淡淡的口气,楚遥待清欢向来亲厚,不喜好她动不动就下跪。
“甚么时候了?”楚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支起了身材,这几日在外精力非常紧绷,只感觉浑身散了架似的怠倦。
“也不急于一时,先派人请姜姑姑过来一趟,本宫有话要问。”楚遥站起家,坐到软榻上,拿起昨夜看了一半的书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