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身为周尚景的得力干将,宋启文心中不由一寒。
宋启文点头应是,道:“是的,赵俊臣造了一种替代皂角的东西,好似叫做肥皂,传闻红利远景非常可观,现在陛下已是下旨由内库专营专造。另有那三省秋闱舞弊案,亦是在赵俊臣的建议下提早结案了,本来怀疑最大的詹善常,竟是躲过了一劫,现在满朝高低,很多人都在为这事而吃惊呢。”
宋启文持续说道:“不过,这赵俊臣一贯最能讨陛下欢心,又是对陛下有求必应,若论理财之术,更是满朝高低无人可比,自他掌管户部后,陛下就很少再为银子的事情而烦心,现在更已是垂垂的离不开他,对他如此宠幸,大抵亦是源于于此吧?”
说到这里,周尚景幽幽感喟一声,持续说道:“但是,温观良、沈常茂、黄有容这三人,空有陛下搀扶,又有我等容让,却迟迟不成气候,现在庙堂之上,看似他们三人能与我旗鼓相称,但实际环境如何,过了这么长时候了,怕是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又那里能瞒得过当今陛下?”
宋启文一愣,不解周尚景为何这般决定,但他一贯对周尚景言听计从,固然迷惑,亦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承诺了。
宋启文一惊,他并非笨人,听周尚景这么说,沉吟半晌后,已是想明白了周尚景的意义,神采间不由的闪过一丝寒意。
周尚景点了点头,表示宋启文说下去。
这些年来,满朝高低,处所中枢,各个衙门,经吏部之手安插了多少周尚景的弟子故吏,没人能数的清楚。
因为宋启文晓得,周尚景正在思虑题目。
怪不得周尚景如此慎重,乃至顾不得停滞德庆天子南巡了,本来另有着这般考虑!!
宋启文在满朝重臣中,年事相对年青,尚不敷五十,边幅儒雅,性子沉稳,一贯最为周尚景看重。
内阁首辅周尚景的府邸,正厅当中,周尚景坐在主位,正在慢悠悠的品着清茶。
毕竟,德庆天子固然不喜好朱和堉,但朱和堉毕竟还是太子储君,德庆天子不成能不为他考虑!
以是,能够设想的是,在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德庆天子越是会搀扶赵俊臣,那就越是申明德庆天子要杀赵俊臣的决计之大!
宋启文的迷惑与不甘心,周尚景自是看的明白,衰老的脸上,不惹人重视的闪过一丝怠倦之色,悄悄感喟一声,但还是解释道:“老夫也晓得此次机遇可贵,不过与此比拟,老夫更想要借着此次机遇,看清一些事情。”
赵俊臣太年青了,只是掌管户部也就罢了。但如果在这般年纪,就已是在朝中权势渐大,自成一派,乃至能与周尚景相对抗的,那么,再过些年,比及德庆天子驾崩,新帝继位,赵俊臣的权势又会收缩到甚么境地?而继位的新帝,又如何能坐得稳皇位?
听宋启文这么说,周尚景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辩驳,却也没有附和。
见宋启文一脸深思,周尚景又说道:“当今陛下,论若治国,远不及先皇,但论及把握群臣、帝王心术,却还要在先皇之上。而帝王手腕,重在均衡,满朝和蔼,百官一体,一贯是帝王们最不想看到的,只要派系相争,你死我活,对帝王而言,这江山才气坐的安稳。老夫为何要把温观良、沈常茂、黄有容这三个干才留在内阁?也恰是因为如此,把他们三个赶尽扑灭很轻易,但若真那么做了,当今陛下,定然会寝食难安,视老夫如敌寇,并想尽统统体例来对于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