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俊臣并不想这么做。
无他,这两人固然神采忿忿,口中的话语也尽是大义凌然,但看他们身上打扮,却不像是缺钱之人,但是既然明知那李瑞的窘境,但即不筹算帮助,也不筹算出头,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热烈,兴趣昂然的诸般评点,声音神采之间隐现镇静,两民气性如何,已是被赵俊臣看破。
跟着春闱将近,很多赴京赶考的各地举子,或是为了立名,或是为了展露才调,或是为了印证学问,常常会在相聚之处摆擂与人文斗,文章、六艺、诗词、春联,胜负相争之间,总有一番热烈可看。
分开人群后,赵俊臣来到了街道另一旁,又从许庆彦手中接过鸟笼,然后叮咛道:“庆彦,你去见见阿谁李瑞,帮助他些银子,也不消多,想来三五十两就充足他返乡还债了,但仅此罢了,也不消多做多说,只当我们是在日行一善,我就在这里等你。”
但很快的,赵俊臣就看到许庆彦挤过了人群,上了擂台,与李瑞说了些甚么,又丢了些银两,然后也不顾李瑞等人的禁止,就已是快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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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彦,以我现在的身份职位,即犯不着去凑这份热烈,也用不着出这般风头,即便赢了那肖文轩又如何?这类事情,见到了顺手帮一把倒也没甚么,但犯不着掺杂出来。”
与此同时,许庆彦也听到了事情委曲,不由面现愤恚,向赵俊臣建议道:“少爷,这个肖文轩阻人尽孝,实在不是个东西,要很多爷你出面经验一下他?”
此时,在会所街头,赵俊臣身前不远处,恰是一处粗陋的文斗擂台,仅只是由几面桌子拼集而成。
“肖文轩,你欺人太过,你真觉得我们斗不过你吗?”
“但是,若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岂不是全都白搭了?又那里再去找银子助你返乡守孝?”
在他中间,则另有几名读书人在轻声欣喜着甚么。
那“梁兄”也是点头感喟,声音中尽是怜悯:“是啊,这李瑞我曾见过几面,对他的环境也晓得一些,他父亲早逝,这些年来全由家中老母一手带大,又是至孝之人,得闻了老母过世的动静,心中之悲戚,自不消提,听闻还哭昏畴昔几次,接着又大病了一场。现在好不轻易病愈,却再也顾不得留京插手春闱会考,就想要回籍为老母守孝。”
听了肖文轩的调侃反击,那名叫苏尧的青年墨客,脸上怒意愈重,但却也说不出甚么辩驳之言,只是还是用手指着肖文轩,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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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之赋性,实在包含赵俊臣也是一样。
只是,赵俊臣固然并不想再多事,但没走两步,在他身后不远处,就已是有人唤道:“前面那位公子,还请留步一谈。”
在许庆彦调侃之际,肖文轩已是走到赵俊臣面前,见赵俊臣年纪不大,衣装华贵,带着侍从,手中还提着鸟笼,一幅纨绔的模样,不由微微一愣。
暗思之间,赵俊臣摇了点头。
明显,赵俊臣的形象与他设想中有些差别。
对于赵俊臣的决定,许庆彦倒是不解,问道:“少爷你不筹算经验一下阿谁肖文轩?要我说,以少爷你的本事,想要赢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也算是给他一个经验,让他晓得人上有人,省的他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