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了最外头的一件紫色袍子,本王往下摆处瞟了一眼,果不其然,一根红色的线头正招摇而泛动的飘在那边。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听信那种传言,也未免太――
只见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微微胀痛的脑袋,说:“怪哉,方才我与岳兄姚兄,不是在喝酒吗?”
他不敢置信的按着胸口,道:“你骗我的吧?你一介凡人,如何会晓得这些?”
他这话说的是本身,本王明白。
没想到此人醒酒了立马不赖帐,本王也没筹算照顾他的面子,直言道:“岳兄喝醉了,跟我提及来的。我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的。而本王要奉告你的,是那鲛人,也许不是分开了你,而是死了。”
“朕不会对女人脱手。”他摇点头,“随便那群老臣如何施压,朕都决定了,此生不会选妃立后。”
吃过了饭,燕玖闲来无事,又捧着瓢去后院喂鸡了。
本王叹了口气,道:“看开点吧,好歹你赶上的男人是个情痴,而不是始乱终弃。”
那人的手工比着燕玖好一些,在上面打了个鸳鸯结。
“我也只是猜想。鲛珠对于鲛人,相称于妖丹对于狐狸,取出来,虽不致命,但会法力尽失。而鲛人满身是宝,一旦落空了法力,就即是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你感觉,那些满脑筋做发财梦的人,会放过他吗?”
鲛绡,鲛人。
他兀自喋喋个没完,我都不晓得,他话本来这么多。
这趟来花城,倒真是开了眼。
“他有了腿,上了岸,见到了内里的花花天下,约莫是忘了另有个我。”
“不必劝我。”他笑了笑,“真把那些女人弄返来,朕也只会负了她们。人这一辈子能有多长,与其在宫里蹉跎平生,何不在外头找个两情相悦的,过上一辈子。即便,有些人终其平生,也不见得就能找到……”
本王将人扶上榻以后,命人给他脱掉了鞋袜,然后给他擦了把脸,眼瞅着没我甚么事了,正待分开,却瞧着舒景乾扯了一下胸前的衣衿,暴露了一片白花花的肌肤,而那肌肤上面,似有灵气微微明灭,继而一股强大的灵力周游满身,把他统统的经络都疏浚了一遍。
他这一声“皇叔”与“黄叔”同音,掌柜的和店小二也没理睬,还是各忙各的。
本王:……
看他实在醉死了,本王只得将他扶起来,让姚书云先行回了堆栈,而本王出门拦了辆马车,将舒景乾送回了酒坊。
他面色骤白,直直的看向了我,“你,再说一遍。”
“不是。”他笑嘻嘻的,眼神顺着本王的领口下滑,一起落在了我的衣摆上,笑笑说:“皇叔穿紫色,真是雍容大气。”
本王摸着下巴出了门,只见燕玖正站在厅子里,冲我挥手,“皇叔,下来吃早餐了。”
“嗯,你喝醉了,本王送你返来的。”我说着,又往他胸口扫了一眼。
……
本王有些难堪,却也何如不得,只好道了声别,回堆栈了。
他面上有些难堪,从速敛了衣裳,道:“失态了。”
“别曲解,”本王说,“我只是瞧着你胸口,仿佛嵌入了某种灵物。”
男人,鲤鱼。
本王眯起了眼睛,正赶上看个究竟,却瞧着舒景乾猛地展开了眼,神采非常腐败的问道:“我如何回酒坊了?”
本王:……
“他不会再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