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养伤,朕晚些再来看你。”
他偏执地说道,“朕不在乎。只要你成了朕的皇后,朕承诺你,势必将容亲王从天弋手中救出。”
我死咬着下唇,烦复的指甲深嵌掌心当中。沉吟半晌以后,我终是轻吐出一个字,“好。”
“别动!如何这么不谨慎?”
祁汜措置完我掌心的伤口,决然起家,仓促逃出寝殿。
我环顾着偌大的寝宫,单手捂着模糊作痛的心口,轻声扣问着跪在我面前的宫女,“祁汜呢?”
“别叫我皇后。”
瞬息间,暗淡的牢房中,除却我和祁汜被拉得老长的影子,再无他物。
他尚未细说是何买卖,我已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祁汜蹲下身,将我安闲忌冰冷的身材上扒拉开来,旋即将我悄悄搂入怀中,“别哭了,好吗?容亲王如果看到你这般难过,定然也会肉痛到无以复加。”
祁汜亦下了榻,他单手扣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着他,“谈笔买卖,如何?”
“容亲王乃肱骨大臣,他非命在天牢当中对朕并无好处!若朕当真想取他的性命,全然能够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曝尸荒漠让人寻不出错处。”祁汜一脸开阔地说道。
本来跪伏一地的宫女见状,纷繁退出寝殿,并轻手重脚地关上了门。
祁汜低头,用锦帕缠着我腕上的伤口,而后非常无法地解释道,“他没死。这统统只是天弋所造的幻象罢了。天弋是佛门后辈,身受佛法束缚,倘若脱手杀人,业障难消,必遭报应。因此,他只是将容亲王带离了天牢,并未伤别性命。”
祁汜广袖轻扬,轻而易举地破了天弋苦心孤诣设下的把戏。
“你如何能够这么残暴?”我揪着祁汜的前襟,眸中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
“容忌?”
该还的,我自会了偿。即便这么一来,我再也没法面对容忌。
“祁汜,此生当代,我心中除却容忌,再容不下其别人了。”
“歌儿,容亲王能给你的,朕也能给你。”祁汜声音略显嘶哑,他的手成心偶然地轻扯着我的腰带。
出乎料想的是,身材愈发紧绷的祁汜俄然放开了我,他自嘲地笑着,“你为了他,竟情愿做到这份上!”
我欠祁汜的已经够多了,又怎能苛求他不求回报地替我救回容忌?
祁汜风急火燎地突入殿内,他将我安设至卧榻之上,细细地检察着我腕上的伤口,沉声问道,“疼不疼?”
我下认识地以手肘撑地,不谨慎牵涉到手腕上尚未病愈的伤口,又一**血迹排泄,染红了干净的纱布,疼得我直吸气。
“容忌!”
“若我死了,将我和容忌葬在一起吧。”我一动不动地窝在祁汜怀中,心跟死了一样,痛到极致,竟毫无知觉了。
我徒手扫尽横陈一地的稻草,再三确认地上并无触目惊心的血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乍然起家,尚未站稳便失了重心,往地上重重摔去。
我吃力地摆脱了他的监禁,踉跄滚下榻。
“不疼。”我心不在焉地答着。
我吃力地站起家,正欲走出牢门,不成想双眼一黑,一头栽在牢门之上,昏倒不醒。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去上早朝了。”
我置若罔闻,遂用指甲在手腕处划下一道深切见骨的血痕,“一小我活着,委实没甚么意义。还不如随他而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