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天弋胳膊动了动,他身上的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复原。
“堂妹,快逃!”百里秋笙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按着贯穿天弋心口的剑身,“他内力雄浑,我不是敌手,你快走!”
“头好痛,好痛!”
“容忌,我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衿,涕泗横流。
要不是造化弄人,他或许也能像百里项陌那样,活着外桃源煮酒烹茶,闲散一世。
“总算摆脱了。”百里秋笙安静地说道,“无需为我难过,是生是死于我而言并无不同。堂妹,若小舞当真犯了错,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饶她一命?”
我惶恐失容,屈辱感油但是生。
唰――
“女施主,你明天不会死。”天弋淡淡说道,“如果你很难过,就尽数宣泄出来吧。归正,贫僧只需在最后一刻完成贫僧该做的任务就成。”
天弋用力握着我的手腕,但他还是晚了一步,我掌心的冰刀已然深深扎入他的眼眸当中。
我一头埋入容忌心口,不肯让他瞥见我失控的模样。
天弋定定地站在我面前,看着墙角处被头痛折磨地****的我,语气带着些许怜悯,“女施主,何必将本身整得这么不幸!天意本是让贫僧挽救你,你若乖乖共同,贫僧便以佛门清心咒替你解了因天劫而起的头痛之症,如何?”
即便是方才一心赴死的时候,也并未感觉有多委曲。
“神采好多了。”天弋展眉一笑,随即将我堵在墙角处,另一只手迅疾地撕扯下我的衣衿。
“好。”
“女施主,贫僧失礼了!”天弋含笑道,他那双曜黑的眸子似有佛门弟子不该有的情素一闪而过。
我被他这么一摔,浑身像散架了般,不但后脑勺被磕破,背脊亦被撞得仿若断裂般疼痛不止。
但现在,我的情感如同开了闸的大水,濒于失控。
我错愕地看着为了救我奋不顾身的百里秋笙,连连摆脱天弋的监禁,却又不知该逃向那边。
或许,他之前也是这么护着且舞的吧,可惜且舞不知珍惜。
“不!”
“后会无期。”百里秋笙唇角微微扬起,将时候定格成了永久。
这一回,天弋并没有像本来那样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复原。
天弋摇了点头,忽而将他的丰富的掌心置于我额前。
“你以保护天道的名义去毒害无辜之人,一边杀人,一边还将此等罪过当作功德善缘,真是好笑至极!”我蓦地推开他搁置在我前额,替我舒缓头痛的手。
天弋措置完身上的伤,假仁假义地替百里秋笙念了段往生咒,随即又魔怔般朝我扑来。
容忌亦扔了斩天剑,速速朝我奔来,他乃至顾不得我身上还披着天弋的法衣,就将我搂入怀中,“歌儿,歌儿......”
百里秋笙眉头紧皱,循声而来,“堂妹,你还好吗?”
半晌后,他手臂上的**梵文泛着淡淡金光,融汇成一根烦复的丝线,将他碎裂的身躯拼集完整。
我向来不肯脱手伤人道命,这还是头一回,我亲手将人捅成这副模样。
“美意?天弋,我明天如果死了,定然不是因为天道,而是因为你!”我如是说道,掌心冰刀已然朝着他的眸子戳去。
我的环境亦糟糕透顶,脑袋像是要炸了普通,脑海中黑盒子的神识都被这恼人的头痛弄得几度晕厥。